瞳儿跪坐在地上。只觉得灰心透顶。过了很久。她听到头顶上传來“嗡嗡”的细微声音。
不知道是蚊呐还是什么的细小飞虫不停地扇动着翅膀。发出嗡嗡的声音。
瞳儿失魂落魄地垂着头。心里默默地想:就连虫子都在嘲笑我吗。然而忽然。她猛地抬起了头。
是啊。有虫子在飞。
如果这里沒有出口。怎么可能有虫子飞进來。刚刚并沒有见到有积水的。虫子并不是在通道里滋生出來的。一定是从入口或出口处飞进來的。
她从地上爬起來。追着虫子走过去。然而沒一会儿虫子嗡嗡嗡的声音就听不到了。黑暗里什么都看不到。
又是失望的结果。
瞳儿靠在墙壁上。黑暗中只有她沮丧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可怕的静寂像是能将人的心脏都挤出胸腔。
她无意识地在墙壁上靠着。却不料手指在墙上碰到了一块凸起之处。
她心里一动。用手朝着这奇怪的凸起按了下去。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对面的墙壁竟然从两边分开了。轰隆隆的声音里。一个新的通道出现了。
瞳儿惊异地看着这看起來同样是黑暗幽深的通道。一时之间不知道应不应该走过去。
留在这里。大概就是死路一条。
走过去。也许会碰到什么更加可怕的事情。死得更惨。
瞳儿咬了咬嘴唇。苦笑了一下。
现在到了这个境地。她还在担心什么更加可怕的事情吗。
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本來就已经超出了曾经的她能想象得到的。
事到如今。她还在乎什么呢。
深吸了一口气。她放下了停留在机关按钮上的手。慢慢地朝着那个通道走过去。
。。那里。究竟是吃人的龙潭虎穴。还是逃出生天的出口。
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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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儿摸着黑沿着那幽深隐秘的暗道走过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得她都有些绝望了。以为自己再度被困在黑暗里出不去了。
这古堡里究竟有多少秘密。竟然还有这么深这么长的通道。
忽然。她的眼睛一阵刺痛。顿时抬起手來挡了一下眼前。
原來是前面乍然出现了一丝光亮。眼睛猛然地不适应而刺痛了。
瞳儿看到这一抹光亮。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赶紧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然而。她也知道:前面那出现光亮的地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什么人在哪里。所以她的脚步声放得很轻很轻。
又走了一会儿。那光亮就很明显的。仿佛是有人拿了烛台或是火把插在了墙壁上。照亮了秘密通道。
瞳儿隐隐地看到前方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黑色的风衣在那里。
她的眼睛刺痛。也看不清那背影的模样。只是心头一阵说不出的狂跳。
她刚想走过去。忽然又站住了。
瞳儿慢慢地回过头。吃惊地看着自己所站的位置。那一排壁画。
是壁画。
从她所站的地方开始。一直蔓延下去。全是釉彩丰富的壁画。那画面栩栩如生。引人入胜。
瞳儿忍着惊讶无比的心情。慢慢地又缩回了脚。站在那里看着墙上的壁画。
就着那远处传过來的光亮。她看到了墙壁上的油画画着一个身材瘦削。但是身姿极为挺拔。系着黑色披风的年轻男子。
这年轻男子外面系着黑色披风。身上穿衣打扮却是中世纪的着装。看样子职位和身份也是很高贵的。
瞳儿挨着顺序看过去。顿时一怔。
却只见这年轻的男子在这幅画上从空中跃下來。黑色的披风张开就像蝙蝠的翅膀一样。一双湛蓝的眼睛也变得血红血红。就连脑后用黑色丝带绑住的长发也猛地挣开了束缚。从空中飞起來。像黑色的海藻一样在风中狂舞着。
这幅画画得栩栩如生。好像能看到这个男人身上可怕的杀气。和一种说不出的迥异于人类的气息一样。
在这个男人的脚下。一群扛着火枪的黑衣男人正在逼近一群王公大臣身份打扮的人。他们很明显就是听令于那个可怕的黑披风男人的。跟他一样杀气腾腾。
瞳儿忍着惊讶的心情。用手捂着嘴一路看下去。越看下去就越接近远处那个高大的身影。
逐渐的。她明白了这个故事。或者说这个传说的來龙去脉。。
那个系着黑披风。脑后用丝带绑着长发的红眼男人应该就是这个古堡的第一代主人。也是第一任的爱德森伯爵。
瞳儿想到那个将自己掳到这个古堡里來。强迫自己戴上面具的可怕男人。他应该就是这一任的伯爵。
看他们的样子。也确实像是一脉相承。。
一样都是恶魔。
当年第一任的爱德森伯爵。也就是墙壁画上的这个男人被曼琳女巫诅咒。爱德森家族的主人。也就是后來的每一任伯爵。永远都不会得到真爱。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