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瞳儿听到这样可怕的声音完全能想象得到慕容烈现在是有多生气多大的怒火
“我说过不许再提我母亲……”慕容烈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们、不、配”
他松开手木头渣滓悉悉索索地掉落了下來洒了羊绒地毯一地
总管突然单膝跪下來:“少爷我沒有骗您伯爵真的是因为太爱……”
这回他沒有说出來慕容烈蓦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几乎将他整个人扯着提了起來
“杀死我母亲的刽子手你们还敢跟我这样说话”
慕容烈咬着牙揪着总管将他重重推倒在地:“滚趁我改变主意杀了你之前滚出去”
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的怒火都已经勃发到了极点说不定他真的会杀人也不一定
蹲在书桌底下的宁瞳儿都不由得在心里无声地替那个人担心了:快走吧快走吧既然你们欠了慕容烈那么多怎么还來惹他呢
快走吧再不走说不定他真的要杀了你的呀
但是总管竟然就好像不怕死一样他从地毯上爬起來竟然还径自说下去:“少爷我沒有说假话不仅您的母亲是伯爵大人最爱的女人而且您也是唯一继承了爱德森家族正统血统和特殊能力的人您不能拒绝继承爱德森家族和伯爵的身份”
慕容烈和蹲在书桌底下的宁瞳儿同时一愣
“你说什么”
慕容烈蓦然眯起了眼睛黑瞳危险地看着他:“你再说一次”
“少爷我再说一次还是这样说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不会改变我刚刚说过的话……”总管一口气又重复了刚刚的话“您的母亲是伯爵大人最爱的女人就算您恨他就算您母亲恨他但是我说的都是事实而且您不能否认您身上流着爱德森家族的血液您才是唯一继承了爱德森家族正统血统和特殊能力的人您不能拒绝继承爱德森家族和伯爵的身份”
慕容烈转过身來一步步地、危险地朝总管逼近他的双眼危险地眯起妖艳而令人胆寒的红色光芒在他的眼底闪烁着
“你竟然敢说伯爵爱的是我的母亲竟然敢说我继承了他们的血统”他一下子伸出了手再次抓住了总管的衣领这回直接就将他从原地拎了起來
“你竟然敢这样说”
总管被他凌空提了起來脖颈被衣领勒住了无法呼吸他的脸都涨红了却居然微笑着说:“是的少爷就像您现在的能力难道不是因为來自于您体内的血液吗”
慕容烈一咬牙将他摔到地上
总管扶着地毯抬起头苦笑道:“少爷难道您真的不记得了吗当年您母亲去世的时候……”
慕容烈的脸色顿时一变
他的心像被人捅了一把刀子似的
这个总管竟然专门捅到了他最不愿意想起的痛处上
那些血腥黑暗的记忆他不想想起來那是他噩梦的來源
跪在地上的总管慢慢地站起來坚毅冷硬的唇部线条若有似无地勾起了一个微笑
是的沒错他就是故意的
他沒有办法了
就像他对随从诺亚说的一样
这是他最后的办法了
厌弃憎恨爱德森家族不肯原谅伯爵大人的少爷只有在被逼到绝境激发出他的怒气和特殊能力他才肯面对才肯相信自己是属于爱德森家族的人的
他不管了就算少爷会因此而杀了他他也在所不惜
他微笑着看起來甚至是有一丝丝恶意带着那种恶毒的、探究的、逼问的语气问慕容烈道:“少爷您不记得了吗当年您母亲去世时所发生的一切”
慕容烈忽然喘了一口气低头踉跄了一下
他的头很痛
很痛
每次做噩梦都是梦到母亲从楼梯上滚下來推母亲跌落的爱德森伯爵夫人在楼梯上阴阴的冷笑着
然后就是一片血红他自噩梦中惊醒
然而总管的逼问让他的头剧烈的疼痛了起來
他的脑中像是有万马奔腾那本已被隐藏深锁到黑屋子里的记忆重新又被放了出來
“你忘了吗少爷当时您还那么小……”总管脸上带着那么一丝丝恶毒的微笑一步一步走近捧住头的慕容烈不断逼问着头疼欲裂的慕容烈“可是当您看到您的母亲在您的面前失去了生命……您不记得了吗真的不记得了吗您不记得伯爵夫人是怎么死的吗不记得爱德森古堡为什么几乎被震倒吗”
慕容烈的头痛一阵接一阵
他呻吟了一声紧紧地抱住了头
蹲在书桌下的宁瞳儿几乎要忍不住了
她恨不得冲出去对那人说:“够了你不要再逼他了”
她能感觉得到
感觉得到慕容烈身上散发出來的痛苦和绝望的情绪
可怜的慕容烈原來他的身上有这么悲惨的往事……
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的母亲自己的父亲还要杀死自己……任何人都会是一生的阴影吧
宁瞳儿发现自己为慕容烈感到了深深的心痛
那样小年纪的慕容烈是怎样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