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船上有发报机,人家一封电报,全世界都知道是我们打沉的,你能黑得了谁啊,”
“哦,我不懂嘛,丁小鬼,你犯得着对我发火吗,傅相大人沒看上你儿子,你不会问我吗,”薛福成是天下第一能说会道之人,曾经深入太平军内部,把成建制的太平军拉拢过來,在官场上起起伏伏,如今又回到李鸿章身边,算是重新起步,
“别胡闹,说正经事,给我想办法,”李鸿章手臂一挥,让书办范例润把他的长烟枪拿來,很快客厅里弥漫着强烈的烟雾,几名朝廷重臣都是老烟鬼,把李国楼熏得够呛,
李国楼忍不住推开房门,说道:“我有办法,等你们抽完告诉你们,”说完李国楼跨出门槛,在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
“哼,大男人还洒法国香水,像什么样,是男人嘛,”丁日昌鄙视李国楼的为人,
李国楼转身回道:“丁小鬼,今日招待外国使团,我当然要洒香水,这是外交礼仪,好生学着点,”
丁日昌嗤之以鼻,回道:“我干嘛要学,我又沒有狐臭,猪鼻孔插大蒜,装象,”
薛福成笑道:“丁小鬼,你别得罪右都御史大人,你儿子一生的富贵就在他身上,待会儿别忘了负荆请罪啊,”
丁日昌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机灵,别人和他说半句话,他就能接着话題往下说,别人损他,背后说他坏话,他也不会生气,天生就是贱骨头,所以才会有这么多朋友,丁日昌烟枪在官靴底下磕几下,拔腿就往外跑,凑在李国楼身边,嬉皮笑脸道:“把酒问明月,知己在身边,问君天下事,畅谈至早餐,OK,麦克,”
李国楼憋不住大笑,其他人也捧腹大笑,原本紧张的氛围,立刻舒缓下來,灯火通明的客厅里,李国楼指点江山,好似羽扇纶巾的周郎,
李国楼俨然而笑道:“很多事其实是被你们自己想复杂了,战争自有战争的规则,若是日本人打响第一枪,我国和日本就是敌对国,处于交战的时刻,我们要在第一时间宣布国家进入战争状态,然后划定交战区域,在这块区域里,任何人进入,就是我们的敌人,随时可以攻击,所以不会出现美国商船进入台湾海峡,船上既然有电报,商船就会收到明电码,船长就会绕开危险区域,还在往我们方向行驶的商船,就是日本人的帮凶,说到天边我们也站着理,连英国人也会帮我们主持公道,”
“这么简单,”薛福成有些不敢相信,
“就这么简单,洋人打仗都是这么干的,我们也可以学,沒必要自己先退让,就打商船,把战火烧到日本列岛去,这叫來而不往非礼也,”李国楼手指在日本列岛之间划了一圈,野心之大,让人瞠目结舌,
“若是日本人早作准备了呢,”沈葆桢蠢蠢欲动,有些被李国楼说动,想打一下日本本土,又害怕被日本人打败,
李国楼狞笑道:“无毒不丈夫,我沒说去攻打日本重要港口,就打不设防的小岛以及渔民,我要让日本沿海变成一片火海,看谁耗得过谁,”
“胡闹,这是要在国际上产生恶劣影响,洋人得罪不起啊,你不要公报私仇,”李鸿章拍案,恨不能抽李国楼两耳光,
李国楼狡辩道:“傅相大人,我的五夫人是日本人,还给我生了个儿子,我哪里会公报私仇,这是战争,而战争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赢就是对的,英国人,我们惹不起,对法国人、俄国人也要讲友谊,一个个弹丸小国骑到我们脖子上來了,难道脖子上还要加一个东洋小鬼子吗,恭亲王沒种,你难道也沒种吗,”
李鸿章怒道:“小兔崽子,沒祖宗王法了,敢这么和我说话,信不信我打你一顿啊,”说完李鸿章去找那杆长烟枪,果真想打李国楼一顿,
李国楼嘿嘿奸笑道:“叔公,你怕什么,大不了我担着,所有的罪过我一个人扛,赢了你就是真正的东方铁血丞相,输了我们签订的卖国条约还少吗,还是要你坐下來谈判,”
李鸿章气得跌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好不容易才开口:“大清危矣,李国楼,你哪是治国之才,你这是败家仔啊,崽卖爷田不心疼,国库都被你烧光了,”
李国楼跨步上前,把长烟枪递给李鸿章,低声说道:“傅相大人,只要你尽快通过银元、纸币改革制度,这个家我败得起,还能给你输送大笔银元,第一年绝对超过这个数,”
李鸿章低头看着李国楼的手掌,接过长烟枪,嘶声:“小楼,给我点烟,”
“扎,”李国楼恭顺的跪在李鸿章跟前,像奴仆一样把斜垂至地上烟枪里的烟丝点燃,李国楼已经认命了,不再去想自成一派,就等李鸿章老去,让他走上权力的顶峰,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李氏一门权力斗争,已经分出高低,李国楼认了李鸿章这个主子,抛弃了恭亲王,这也是洋务派的民心所向,替李鸿章摇旗呐喊的人越來越多,因为恭亲王太过软弱,《烟台条约》签订,幕后就是恭亲王做主敲定的方案,恭亲王此人沒有野心,只有一些小聪明,作为权臣却放弃垂手可得的皇权,自以为能得善终,却被世人取笑爱美人不爱江山,洋务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