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字营的人马,我们可是并肩战斗过的兄弟,李字营最多的是大炮,全部在后面呢,再晚你们就來不及了······”
马大胯子不停的唠叨,已经离烽火台五十米距离,连吓带懵的大声嚷嚷,蛊惑烽火台上的人投降,声音响彻云霄,一个人的声音抵得上十个人,
烽火台上的人依然在侧耳倾听,沒有哪个人扣动手中的扳机,有的战士眼里噙满泪花,他们也是人,并不是一部只听军令的机器,背叛主公高连升,跟着哥老会的雷恒干“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这件事,听上去很有诱惑力,但真的干了,要承受巨大的压力,家人、后果、结局、活剐,这些都会想,还有那尊另所有人恐惧的大神“左宗棠”,他们并不想把枪口对准昔日的战友,脑海里想着往昔高字营的光荣,犹豫不决中,沒有哪名守卒去向队长禀告,都在默默的倾听,长官给他们讲造反的道理,现在听另一种不同声音,也有心灵上的启迪,该怎么办呢,他们是军人,唯有听军令行事,困惑让十几名守卒谁都不吱声,
蹬蹬蹬,一名满脸横肉的队长急冲冲登上楼來,叫骂道:“混蛋,干嘛不通知我,我命令开枪,快开枪,让乌鸦早点死,”
“呯,”宁静的黎明响了第一枪,跟随在队长身后的一名亲随,抬起毛瑟枪,向身前的队长扣动扳机,枪管冒着硝烟,鲜血从那名队长后背潸潸流出,
一脸稚嫩相的亲随把自己队长打死了,同乡能怎么样,马首是瞻又如何,斩鸡头盟誓只当放屁,该是认清形势的时候,
“高字营弟兄,我们反正了,绝不做背叛祖国的人,我命令开门,”
“我听小刘的,”一名守卒站队,表明立场,自然而然站在刘锅盖身边,过去看不起只会倒痰盂的刘锅盖为人,沒有到关键时刻,会是他第一个站出來,
“我也听刘锅盖的命令,”第二名守卒表明立场,射击孔又少了一杆枪管,
“我去把那面鬼画符的旗子扯下,看着就恶心,”
“我们去开门,可惜李字营來晚了,我们的高守备啊,唉唉唉唉,”烽火台上的守卒泣不成声,爆发出真挚的感情,哪有背叛自己主子的道理,在战士心目中高连升才是主子,雷恒只不过主子豢养的一条狗,反噬其主的狗乱咬人,不值得替狗卖命,
雷恒通过卑劣的突袭,杀死守备高连升,率领哥老会成员造反,这种杀死主子的举动,连哥老会成员心里也存有芥蒂,这些守卒早就加入哥老会,接受“驱除鞑虏,复我中华”的思想,但忠义思想依然很浓,高连升的地位在军队里无人撼及,雷恒杀死高连升的举动,沒有起到好的效果,反而让这些身处最底层的哥老会成员,认清了雷恒嘴脸,无恩无义之人,哪里值得他们卖命,
“我來和大嗓门说,”刘锅盖把脑袋露出,向下面摇旗呐喊的马大胯子,喊道:“大嗓门,别喊了,我们反正了,等着,马上开门,”
李运开的两队六十名骑兵和主力相隔很长距离,至少一个小时的路程,他们晚上沒有休息过,直接行军至新窑南大门,
李字营若是攻打烽火台,要有大炮拖至烽火台前面,铜炮体轻,搬运灵活,李字营骑兵携带了五门铜炮,足以对付沿途小型的堡垒,攻打烽火台还要制作登城战的梯子,攻下來沒有问題,但耗费时间,所以李运开采用攻心为上的策略,试试看不会有错,果然那面碍眼的日月旗,从烽火台上扔下來了,
“哈哈,还是我想的办法聪明吧,敌人投降了,”李运开那张稚嫩的脸,笑成一朵花,把一件战功揽在身上,也不想想那面“免死”大旗是谁给他的,
油葫芦贼眉鼠眼的五官挤在一起,笑道:“马大胯子首功,以后回到京师里,有得好吹嘘了,”
“哈哈哈哈,”散落在远处的一群游骑,高傲的狂笑,耀武扬威的挥动李字战旗,他们是军队里最勇敢的人,
“小心诈降,让守卒出堡垒,接受反正,”傅国重老谋深算的模样,不忘谆谆教导身边的晚辈,心里怀有一丝伤感,他打仗的经验都不顶用,李字营打仗使用的战术与往不同,不知是年轻人无知无畏,还是自己老了,
李运开微笑着点头道:“嗯,这个我知道,先进去十个人,我才不会一拥而入,傅国重这座烽火台交给你了,带领这帮兔崽子把新窑地区给我扫荡一遍,谁跳出來闹的人,给我······这个不用我说了吧,”
傅国重摸着大胡子笑得奸诈,清军扫荡一遍,哪会有好事,正好乘此机会敲诈一番地方乡绅,灭掉几个家族,把地方上不安定因素清除,顺便发点小财,
速度代表决心,很快那面象征起义的战旗被扔下烽火台,大门洞开,刘锅盖带领四十多名守卒跪地迎接,一座坚固的烽火台被李运开兵不血刃的占领,雪山狮子旗重新插在最高处,
此时朝霞才展开胸怀,冉冉升起的太阳从地平线展露炫目的光芒,那东方的大地上一列列骑兵拔出战刀,向雪山狮子旗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