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亲兵侍卫们端了一盘盘热腾腾的手抓羊肉走进毡房,马正和请大家洗手进餐,
男人们乘兴大嚼大咽,吃得满嘴流油的时候,女人们赞美马肉的鲜嫩可口,不满周岁的幼马,这才这样鲜嫩,女人们也呈现出极为活跃的气氛,能歌善舞的民族,开始表演唱歌舞蹈《宴席曲》,
《宴席曲》以方阵队形对舞,以凤凰、蝴蝶、牡丹、鸽子等雍容华贵的形象和羊羔、青草、甘泉等与本民族生活息息相关的事物起兴,所以舞时手臂动作多变的特点恰似蝴蝶飞舞、风凰展翅,动作秀而不拘,美而不俗;腿部柔韧地屈伸,似放牧人赶着关群在云中走,动作起伏稳重,柔中有韧、潇洒自如、头部碎摇和敏捷的摆动、眼神配合巧妙,这些都抒发了《宴席曲》中的喜庆欢快之情,
一曲过后男人们也加入舞蹈的行列,开始扭动腰肢跳花儿,这种舞步节奏明快,自如潇洒,以腿部动作屈伸起伏较大为特点,舞时一手托耳或背于腰后,另一手叉腰或左右侧摆动,情绪激动时便摇晃起头來,它一经与花儿音乐配合就更突出了特点,
女人们吹奏口弦,是一种以吹奏口弦并伴以即兴表情动作的民间娱乐形式,用弹口弦來抒发自己的感情,口弦的音调柔美深沉,节奏多变,有的欢乐明快,犹如雀儿的舌尖,好似枝头鸟雀,欢噪晨晖,有的压抑沉郁,犹如屋檐滴水,好似秋雨连绵,如泣如诉,有的朴实无华,犹如骆驼叮铛,好似运货路上,驼铃叮咚,
吹口弦时,通过坐、站、走各种弹口弦的动作,用上身的妩媚摇动、胯部的柔动、脚步的悠闲轻盈等,來以此自娱,
宴会一直持续到日落西山,但大家仍余兴未尽,马正和命亲兵侍卫撤去肉食,端來由奶皮子调制的奶茶和油炸果子一类茶点,继续团坐言欢,
白彦虎拿过冬不拉弹唱起來,摸着两撇精致的小胡须,大声说道:“我也來一首冬不拉之歌,诸位兄弟姐妹不要见笑,酒喝多了,舌头有点打结,哈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白彦虎大声唱道:“我的爱冬不拉,在黄昏的高原,有你迷人的芬香,我弹起我的冬不拉,为我心爱的姑娘哈歌唱······”
白彦虎能歌善舞,触动姑娘的心弦,也让他成为宴会的主角,他过去只是一个小人物,在起义的队伍里实力并不算强,可有一股个人魅力,让无数英雄好汉归附,在战斗中实力越來越强,有回军之狐的美誉,
直到夜很深了才各自散去,走出大毡房崔伟面色凝重,沒有了适才有说有笑的神情,马正和愿意为民族大业赴死,同样他要为民族生存求活,道理是越辩越明,过去是他想歪了,还是邹阿訇说得对,活着才有机会报仇,死了连老婆都改嫁了,儿子、女儿都要被屠尽,谁还会记得你,
“禹得彦、毕大才、蓝明泰、邹保和,你们來我的营帐,商量一下如何守城,”崔伟瞥眼脚步踉跄的几位大帅,都是装醉的主,哪是大义赴死的样子,
这些人中间,第一个背叛民族大业的人就是禹得彦,家大业大的人,接触面广,与清军之间暗通曲款,就算打仗时候也在和大清做生意,原本禹得彦就出卖过回军的军事秘密,在经受失败的挫折之后,他首先下定决心起义,拖亲信毕大才下水,
蓝明泰是刀客,原本就沒有信仰,靠烧杀抢掠过日子,有奶便是娘的主,手下人安杰给他捎來信件,奉劝他归顺大清,许以高官厚禄,蓝明泰早就觉得禹得彦、毕大才两人行事诡秘,有事瞒着他,一番接触之后,搞清事实真相也跟随禹得彦,准备反水,
至于邹保和是个胆小鬼,被李字营打怕了,想到家族的存亡,不用人劝降,自己跑上这条贼船,
军帐里适才还醉醺醺的人,立刻脸色变得凝重,一副老成谋国的神态,崔伟微微叹息一声:“禹得彦,我已经想好了,还是战场上起义,把太昌镇、政平镇献给徐副帅,至于马正和的董志县城,我们不用去管,每个人想法不同,大家兄弟一场,我也不能出卖自己兄弟啊,”
禹得彦赞叹道:“还是崔帅有气量,放了哈连金一条生路,接下來的事,由我去谈,保叫诸位兄弟以后有好日子过,清军开的条件还算不错,那些哥老会成员也给予官位,我们还有部族,左大帅还肯给予地盘,既往不咎,我看对于马正和的队伍,我们可以不打,对于董志原几路人马下不了手,其他回军的部队,还是要卖力几回,否则左宗棠不会让我们保留军队的,”
“那还用说,若不是看着你们面子上,我连马正和的脑袋都敢拧下,”蓝明泰翻脸不认人,哪曾想过马正和的好处,他手下以汉人居多,对谁都敢下手,
“哎,蓝明泰,还是算了吧,闹得太凶,反而不美,让清军消耗实力,才能显出我们的重要性,仗有得好打了,新疆那个烂摊子,清军会用得着我们,先要低三下气做人,把部族安排好,人心最重要啊,”邹保和开口闭口就是部族,为了民族利益他才重新回归大清,他才不认为是背叛民族大业,道理会向部族讲述,善于演讲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嘿嘿,我还是当兵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