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乔景年每天早上都会亲自下厨
对于自己的厨艺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他喜欢喝她煮的粥她也乐得为他做点什么靳司勒似乎迷上了拍摄成天拿着一个摄像机跟踪录影自然这个时候是他百拍不厌的画面
还有她煮的咖啡是一绝这个她是颇为得意的所以在他跟拍的时候十分的配合常常一边示范一边讲解偶尔高兴了还会冲着镜头摆一个poss
陪儿子玩耍是靳司勒另一大爱好大有将失掉的那些日子补回來的架势每当这个时候他的精神特别好也算是另一种药吧乔景年有时会加入其中有时会去做些别的事
那次她去而复返看见父子俩抱在一起圆丁临时被拉差当了摄影师
“景年过來”彼时奇奇坐在他的一条腿上靳司勒拍了拍另一条腿示意她坐上去乔景年迟疑了一下笑着走近听话地坐上他的腿他自然地环住她的腰镁光灯频闪记下了这个镜头
除此之外逛巴黎也是他们的一大节目有时是“一家三口”有时就夫妇两个
有一次两人逛累了便就近拐进了街道旁的一家小酒吧暖色的调子俊气的酒保流淌的钢琴乐很对她的味口
靳司勒点了一杯水帮她要了一杯果汁两人边饮边聊
“景年如果你突然有了一大笔钱你会拿它做什么”靳司勒漫不经心地问
乔景年心中一动玩笑道:“你不会是在暗示会给我一大笔钱吧”靳司勒哈哈一笑“你想得美除非我改遗嘱那天在飞机上签的那份遗嘱里你可是什么也沒有”
她反倒松了一口气真要有什么她还不知道拿那些钱怎么办呢
“不公平好歹我也是你名义上的老婆你也太不过意思了吧”乔景年鼓着腮帮子跟他理论男人当然知道她是在故意逗他玩墨眸沉了沉缓缓地开了口:“因为我把你想要的留给你了他不会不管你的”
她怔了怔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他把江辰逸留给她了难道不是她最想要的吗不过什么遗嘱不遗嘱的她听着心里很不舒服
“你还沒回答我呢有了钱你最想做什么”好在他转了话題偏着头追问道
“嗯”乔景年一手托腮指尖在脸上一搭一搭地轻叩模样甚是可爱一边沉吟一边答:“如果有了一大笔钱我一定会开一个这样的酒吧店面不用大够五六对客人盘桓就行墙面的颜色是像梦一样的紫色迎面一个古老的时钟嘀哒作响墙角放一架乌黑瓦亮的三角钢琴琴师是男的他的眼神要略带一点忧郁的那种就是这样”边说边作忧郁状结果连自己都笑了起來
靳司勒也笑了“我以为你会开一个公司然后像从前那样继续做个拼命三郎”
“才不会”她夸张地叫了起來“有了钱我要早上睡到自然醒吃完早餐去美容沒事打打麻将逛逛街最好弄一条贵妇犬反正三个字:不干活”
看她掰着手指头数有了钱后如何逍遥自在地生活靳司勒实在是忍俊不禁“你信吗反正我不信”想想乔景年真变成这样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my_god他会从坟墓里爬出來确定一下那是不是她
不过还真说不准人是种适应性很强的动物比如她吧以前想都不敢想不工作会怎样可这几个月不照样过下來了吗
后來靳司勒的情况越來越糟糕了她甚至瞒着他打给香港家里的管家要了他的私人医生大卫.陈的联系方式与他在电话里讨论了很长时间结果对方也很无奈说靳司勒的现状全世界的医生都无能为力了
她死了心只一心一意地想着陪他走完最后的时光然而他现在很多时候都是睡着的因为为了减轻愈來愈重的疼痛不得不加大了止疼药的剂量
有时候为了不让儿子看出什么來在白天他会忍着不服药常常疼得豆大的汗珠往下流奇奇不懂会抹着他的额头问:“爹地你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去医院”
“沒事爹地练内功呢”他抓着儿子的小手乐不可支地答
他越是表现得沒事人一样她越是心酸
乔景年开始陪床就在他的身旁和衣而睡药效时间越來越短一晚上要打好几针才能挨到天亮可是后來他似乎并不愿意她留下來
“你去睡吧我沒事”
刚打了针药效还得过一会发作他的头上疼得满头大汗仍然笑着劝她走他一生叱咤风云从來沒有像现在这样无助和虚弱真的不愿意她看到这个样子的他
还有看得出來女人是真心的难过他也不愿意她如此难受
乔景年不肯她执拗起來八头牛都拉不回來他又不是不知道便由了她精神略好一点的时候他还不忘跟她开玩笑:“你别以为我病了就不是男人小心半夜里把你吃了”
“吃了就吃了谁怕谁呀”情知他在调侃她睨了他一眼如是说
这天她正在帮他煮粥他照样在抓拍佣人拿了电话过來说有人找他
靳司勒万分不情愿地接了沒两句声音变了乔景年这段时间特敏感回过头去查看发现他脸色好吓人本來白得失去颜色的脸一会青一会绿令她无來由地紧张起來在她的映像中这个男人从來都是从容不迫波澜不兴的样子什么事会让他如此失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