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勤修道法。一门心思。只想将魔门弟子赶尽杀绝。我与他做了一千多年同门。原以为经过了这么多年。他心中的仇恨也该放了下來。谁知...唉。”说到此处。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那少年听罢。点头道:“怪不得呢。我先前一直觉得他这人冷冰冰的。就连说话。也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原來他遭逢剧变。这才养成了这样一副性子。” 柳寒汐道:“谁说不是呢。”顿了一顿。又道:“对了妹夫。这话我只和你说。你和不要到处宣扬。不然落入外人耳中。只怕他面上须不好看。”那少年赶忙应了。
柳寒汐又向他望了一眼。道:“对了。我先前见你出手。似乎颇有几分炎阳真法的气息。难道你以前学过么。”那少年挠了挠头。道:“炎阳真法。我不知道啊。”
柳寒汐凝视他半晌。见他神色之间一片坦然。心知并非作为。点头道:“原來你不知道。这门炎阳真法。乃是本派九大真传法门之一。普天之下。也只有家师。我。以及我的一位师弟学过而已。”那少年一听。心中登时一震。忙道:“你师弟。”
“是啊。”
柳寒汐抬起头來。仰望着天边一弯残月。苦笑道:“他这人性子。倒与你有几分相似。不过早在数年之前。他便已外出游历。至今还不曾回來呢。说起來。我也不知他如今是死是活...”她对着这位少年。诉说着她对另一位的少年的思念。就像一位寻常闺中女子。等候着出征未归的丈夫一般。
那少年静静的听着。只觉脑海中有一丝灵光划过。暗道:“怎么她说的故事。我竟然如此熟悉。难道我正如她所说。原本就是昆仑弟子不成。若非如此。又该如何解释。我明明不曾來过昆仑。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如此熟悉。不。不。不止是环境。就连这里的每一个人。我都似曾相识。”
想到此处。他不由自主的抬起头來。望着那清冷淡漠的女子。脑海之中。似乎有无数残破的画面在这一瞬间悄然浮现。这些残破的记忆里。有素问。有柳寒汐。有徐庆...却惟独沒有自己。
他闭上了眼。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头一次。他觉得如此难受。如此迫切的想到知道自己是谁。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这么做的理由。只是拼命的。本能的陷入了沉思。
久久。久久。
一只温软的小手。缓缓的落在了他的肩头。他茫然抬头。只见那人明眸善睐。笑靥如花。除了素问还能有谁。
“妹子。”他张开了口。艰难的唤了一声。
“傻瓜。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
素问俯下身來。微微一笑。轻轻握住了他的双手。柔声道:“大哥。无论你是谁都好。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这就够了。”
“是。是。”
那少年连声答应。望着身前女子。忽然之间。脑海中似乎有一道电光急掠而过。无数往事。走马灯在眼前飞掠而过...
他沉默了。
这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回到了数百年前。那座偏僻。遥远的小山村。
“东灵村、通天镇、上清宫...”
他抱住了头。低声呢喃着。念出了一个又一个名字。这些名字之中。有沈天河、孟非烟、沈青璃...
记忆。一片一片。宛如一颗颗零碎的珍珠。被一条无形的细线穿透 。牵引。继而串联起來。形成了一副完整的画卷。
“是。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
他欢呼着。大叫着。望着身前的两名弟子。缓缓流下泪來。
“柳师姐。素问。我记起來了。我什么都记起來了。”
那少年微微一笑。也不管脸上泪水横流。嘶哑着嗓子叫道:“我记起來了。我记起來了。是。我是平凡。柳师姐。我是你的师弟。平凡。素问。我的好妹子。你可还记得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