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昂然直立。一张脸上竟无丝毫惧色。饶是苗家寨众人勇悍无比。这时也不禁被他气势所摄。一个个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众人停在耳中。心中均道:“原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扎木合这恶贼。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于教他遭了报应。”
过了良久。和哩布才道:“兀那少年。你这番话的确有理。可是空口无凭。你拿什么证明你所言属实。”那少年道:“在下可以立誓...”
“不。我们苗人不信这个。”
和哩布摇了摇头。道:“你们汉人奸险狡猾。说过的话从來都不做数。我们不要你立誓。只要你拿出证据。证明你所言属实。如若不然。你便是妖言惑众。意欲为真正的凶手开脱。到那时我们苗家寨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向你们投降。”众苗人一听。纷纷叫道:“不错。要证据。拿不出证据。我们就和这帮狗贼拼了。”
那少年正感踌躇。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你们要证据是么。我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人云髻高耸。容颜绝丽。正是天都派少主素问。众苗人被她绝世容光所摄。尽皆面红过耳。讷讷的闭上了嘴。
素问回过头來。向那少年展颜一笑。道:“大哥。你看这是什么。”那少年循声望去。只见素问雪白的手掌之中。赫然握了一杆皂幡。一根白骨权杖。正是扎木合生前所用的幽魂白骨幡。以及苗家寨代代相传。仅有历代寨主才能拥有的权利象征--骷髅权杖。
那少年见了这两件物事。不由得微微一怔。问道:“妹子。你给我这些做什么。”素问笑道:“傻瓜。这就是他们要的证据啊。”说着向幽魂白骨幡怒了努嘴。凑口到他低声说了几句。那少年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是。是。我知道了。”
不旋踵。那少年走到城头。默运法力。“噗”的一声。冲开了幽魂白骨幡上禁制。只一抖。幡上顿时黑气滚滚。走出了两个人來。者二人现了身形。一个是天都派的辉妙风使。而另一个。赫然是苗家寨的上一任寨主乌旺扎布。
那少年见了乌旺扎布。点了点头。问道:“敢问老寨主。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乌旺扎布神色愤激。怒道:“除了扎木合这畜生还能有谁。这小贼害我性命。毁我尸身。当真不孝不义。罪该万死。”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大哗。
那少年又道:“老寨主。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是谁。”乌旺扎布向那女子望了一眼。躬身行礼。说道:“属下乌旺扎布。拜见尊使。”语气之间。显得十分恭敬。众人听了心中疑心更甚。
那少年回过头來。对妙风使说道:“这位姑娘。敢问你怎生称呼。被何人所害。”妙风使在黑烟中盈盈下拜。低声道:“启禀主人:小女子出身天都明河。乃是尊主坐下五方使者之一的妙风使。那日小女子來到苗家寨寻找乌旺扎布。共同商议一件大事。谁知我出门不久。扎木合这厮便追了上來。小女子苦战不敌。被他杀害。连尸身也为他所辱。请主人为小女子做主。”
这番话一说出來。众人哪里还有半分怀疑。一想到自己敬若神明的寨主竟是这般嘴脸。人人脸上都是一阵发热。和哩布默然良久。忽道:“敢问小友。此幡可否借我一用。”那少年双手递过。说道:“老人家但用无妨。”和哩布道了声谢。展开幽魂白骨幡。又将先前问话。反复又问了几遍。直到确信无误。方才将幡幢捧了回來。恭恭敬敬的道:“老朽无知。非但不能为老寨主报仇。更加受人利用。险些铸成大错。想起來当真惭愧无地。”言罢。忽然间向后急退数步。一头向城头撞了过去。
“不好。”
那少年见状。登时一声惊呼。如影随形般跟了上去。眼看和哩布一头即将撞在墙上。他却斜刺里抢了上來。反而拦在头里。用自己身子挡了下來。和哩布在他身上一撞。只觉所触之处柔软无比。竟似落入了水中一般。不由得抬起头來。愕然道:“相公这是...”
那少年摇了摇头。一伸手。把他扶了起來。正色道:“老人家。人孰无过。只要知错能改。那便成了。倘若犯了错便要死要活。一个人能有几条性命。够您这般折腾。”和哩布闻言。登时面红过耳。躬身道:“相公仁德。和哩布既感且佩。这便收了兵马。向尊主请罪去耶。”说着转过头來。大声叫道:
“众家兄弟。还不速速抛下兵器。向尊主请罪。”
众人听了。一时间兀自犹豫。竟是无人上前。和哩布怒道:“怎么。你们不听我的话么。这位相公英雄仁义。又怎会害了你们。”众人听了。这才犹犹豫豫的走上前來。一个个放下兵刃。跪在道旁。
“够了。够了。都起來吧。”
便在这时。杜少陵忽然走上城头。望着城下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挥手道:“众位之所以参与谋叛。皆是扎木合这厮挑拨所致。如今扎木合既已伏法。本座便赦诸位无罪。都起來吧。”众人一听。尽皆大喜过望。一时间欢声雷动。人人口中叫道:
“多谢尊主。多谢尊主不罪之恩。”
那少年回过头來。低声道:“岳父大人。你既然饶了他们。何不连着那二十七人一起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