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感觉到颠簸的时候。安和便醒了。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抬头往窗外看。玻璃车窗上白茫茫一片全是雾气。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长时间沒有运动所以身子很僵。脖子也是酸酸的。她伸手抹掉了窗上的雾气。眼前全是一片白茫茫。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看着外面的银装素裹。安和的心情顿时激动了起來。那种无与伦比的回归感。沒有任何东西可以比拟。
只是。当视线触及一旁因车子的颠簸而睡的偏偏倒倒的某人时。再好的心情。也被影响了。她就不明白了。她回來看阿婆。这人跟着算什么。可是偏偏不能阻止。算了。再想这些也改变不了什么。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路标。安和知道离她要到的地方不远了。心情还是挺好的。只是心中却想着。等下不要弄醒程衍。自己偷偷溜掉的可能性。
结果事实证明。即便是熟睡。他的脑门上依旧像是多长了一只眼睛似的。安和已经很小心翼翼了。结果还是叫程衍给发现了。仿若能感应到她的离开似的。在下车的时候。安和故意不叫醒程衍。想要离开的时候。程衍醒了。并且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望着安和。可怜兮兮的摸样。好似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是的小狗。
最后。还是沒能甩掉这个拖油瓶。
“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看完阿婆就來找你”下了车之后。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安和带着程衍去了镇上最大的那家旅舍。丢下一句话就要走。被程衍给拉住了。
“你还想做什么。你不会想跟我一起回去吧”安和皱眉。下意识的甩开程衍的手。程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开了。
“不可以么”程衍很平淡的问了一句。安和快要无语了。
“当然不可以”安和坚定的说道。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带着程衍一起回去。要带也是带陆绪冬回去。且不说不知道怎么跟阿婆解释程衍的身份。如果叫阿婆知道程衍是谁的孙子。那还不得闯祸。阿婆最不喜欢她跟程家的人來往了。所以安和一直隐瞒着。程衍长得又跟程昆很像。阿婆再是年纪大了。也不至于老糊涂。看到程衍。安和说维持的一切就穿帮了。她可不想那样。
“为什么”程衍反问。那意思。好似他跟着安和回去是理所当然的。
“你知道为什么。不要明知故问。程衍。你是聪明人。就不要跟我拐弯抹角了。我阿婆不喜欢你爷爷。也不会喜欢的。更不喜欢我跟你们有任何的纠缠。而且。你跟着我一起回去算什么。就算要去。也是他跟我一起回去。你跟我回去。只能用一句话形容。名不正言不顺。你明白了沒”安和也不等程衍的回答。一口气说完。转身便出了旅舍。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而程衍。自安和说完那一番话之后。保持那个站立的姿势。看着安和渐渐走远。沒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更不曾回头。心仿佛被割成一片片之后穿在铁丝上放在火山炙烤。为什么。对于我的真心。你可以毫不在乎的践踏。你的心里终究只容得下他。
安和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一直走到转角。程衍看不到她的地方。脚步终于慢了下來。身子有了一刻的停顿后。最后还是沒有回头。向着家里的小路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安和的心。也激动得不得了。快要跳出胸腔一般。
“是安和么”站在家门口的时候。安和又犹豫了。门槛明明很低的。脚却迟迟的抬不起來。直到旁边一个带着犹豫的声音打断了安和的思绪。
“林大婶”安和转头一看。原來是邻居林大婶。穿的厚厚实实的。略显肥胖的身子裹在厚厚的棉袄里面。说话的时候呼出白色的雾气。活似一只新鲜出炉的白胖馒头。手上牵着一个穿着红色夹袄的小姑娘。摸样秀气。活似年画里面的那个小女孩。
“真是安和丫头。远远的看着背影就觉得是你。我就说。这都快过年了。你怎么可能会不回來过年。你阿婆还说你不会回來呢。怎么。这都到家门口了。还不进去...”林大婶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安和听进去的却沒有几句。都是些家长里短。安和感觉眼角有些酸涩。
许是两人在门前叨叨的声音传到屋内。从屋里走出一个女人。管林大婶叫了句什么。安和沒听懂。但是料想便是林大婶帮忙找的來照顾阿婆的人吧。林大婶对女人说了句什么。那人客气的对着安和笑了笑。摸样老实。
几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院里。看到屋内被收拾的井井有条。安和立马放心了。看來阿婆被照顾的很好。只是心里难免还是会愧疚。自己就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却还不能在近前照顾。实在太不孝了。
林大婶对着安和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先是说到阿婆的身体。后面又问道陆绪冬。安和点点头。在她问道陆绪冬的时候。安和打断了她的话。说要去看看阿婆。话題草草结束。那位林大婶的亲戚照顾阿婆的女人。一头钻进了厨房。继续准备着午饭。而安和。熟门熟路的來到阿婆的房里。
轻手轻脚的走近房内。但是在走近阿婆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柜子上东西。弄出了声响。“燕梅。我沒胃口。你自己吃吧”阿婆的声音带着疲惫。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安和听到之后。心立马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