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差了两个身位。根本不可能挡住來人。这一下。小王的心又悬了起來。一把将秦初越拉在了身后。身体迎着來人的拳头毫不退缩。嘭的一声闷响。小王和來人互相打出了一拳。只感到小腹一阵巨痛。不过來人也沒占到便宜去。肩膀上受到了小王居高临下的迎头一击。整个人飞了出去。摔到了地上。然后被赶上來的警卫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强忍着小腹上的剧痛。小王立刻收住身形。倚着秦初月向后快速退了几步。直到与对方拉开了距离。才小心翼翼的稳住了身形。作为警卫。小王很清楚他的工作不能有一次的失误。首要的职责是保护首长的安全。而不是去与敌人好勇斗狠。所以。越威险的时候。越要将首长护在自己的身体之后。
“小王。你不要紧吧……”看着小王肩膀不停地的抖动。额头上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紧张的见了一层的细汗。秦初月急忙扶住了他的身体。关切的问道。
看到小王示意无事的摇了摇头。秦初月又扭头看向被警卫按在地上的人。哪怕几个警卫按在他的身上。仍然呜呜的向上拱着身上。一头灰白掺杂的头发。穿着一件脏的都看不出颜色的衬衫。怎么看都是一个沒什么自我意识的流浪汉。这心里不由地又是一软。急忙制止了想要对他拳打脚踢的警卫。轻声的说道:“看他好像就是一个精神有问題的流浪汉。怎么还动起手來了。你们联系一下地方民政部门。把他送到收容站去。别为难他了……”
虽说改革开放十几年了。但广阔的疆域。众多的人口。区域发展的不均衡。这个国家远远沒有实现真正的富裕。社会保障体系更无法满足民众和社会的需要。鳏寡孤独更是得不到有效的救助。被流浪汉这么一闹。秦初越又想起了压在自身的职责。刚刚升起的一点兴致也随着这场小冲突而荡然无存。落寞的摇了摇头。
“啊。文。文哥儿……”刚想转身返回半山中的别墅。秦初越听到身后啊的一声嘶吼。紧接着一声嘶心裂肺的吼叫声在耳边响起。直让他的脚下不由地的就是一顿。扭过身子看着鼻青脸肿。目光浑浊。满脸的皱纹有如斧凿刀刻一般的流浪汉。整个人有如石化了一般楞在了当场。
“文哥儿。你的身子弱。我在树上逮的麻雀。给你炖汤补补身子……”
“文哥儿。学打拳要先扎马。身子才能稳。不能急的……”
“文哥儿。我陪武哥儿去辽河。除非我死。不会让任何人害伤武哥儿……”
“哥。北方天冷。你身子弱。去了抗不住。我的身子骨壮。还有豹哥陪着我去辽河。沒事的……”熟悉的声音。亲切的称呼。尘封在秦初越脑海深处的记忆闸门猛然的打了开來。一个个片段。一幕幕场景瞬间划过脑海。好一会儿。秦初越才回过神來。不顾警卫的阻拦。飞快地跑到流浪汉身前。颤抖着手的扶起了他的肩膀看了又看。半晌之后。仍有些不确定问道:“你。你是周豹……”
“平儿。救。平儿……”试探的询问并沒有得到期盼的回答。豹子叔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一般摊开紧握的左手。一块黝黑的玉石。一张发皱的照片掉落在了地上。照片中阳光帅气的安平带着和煦的笑容站在隆兴镇政府的门前。顿时秦初越脸上难以控制的眼泪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