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相邀吃饭的是马鹏飞。有打土豪的机会。安平保证会毫不客气的答应下來。但是平时沒什么走动。也沒什么关系的邢智文突然开口相邀。这份热情怕不是单单吃个饭那么简单。在北江。工作的时候约酒局。酒局的时候谈工作。这几乎是官场上的一大特色。但凡有工作需要沟通协调。几乎都是在酒桌上商定下來的。
只是。隆兴镇又有什么值得邢智文这个距离副县级领导岗位仅有一步这遥的邢主任动心的呢。不用说。十强指标压的人们喘不过气來。邢智文的想法怕还是在这上面。那么答案也就挥之欲出了。外贸出口。隆兴镇的蔬菜出口可是郊县的一面旗帜。邢智文怕是冲着这个來的。这让安平的心里不由地就是一动。
经贸委可是真正地实权部门。下属机构众多。像工业局、外贸局、商业局、乡镇企业局这样的行政机构外。还兼管盐业公司、煤炭公司、石油公司这样的专营企业公司。同时还主管着全县大大小小近百家工业企业和商业企业。另外还有监测经济运行。行政审批的职权。说是位高权重一点都不为过。
这几年。随着国家经济体制的转型。企业改制。重组如火如荼。郊县百多家企业是关的关。停的停。并的并。转的转。经贸委手中的灵活度已经大不如从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安平有理由相信。随便地从邢智文的腰间拔出一根汗毛來。都比财政紧张的隆兴镇要强百倍。
目前。隆兴镇人心思进。人心思富。大干快上的劲头十足。镇属的几家企业再怎么改。再怎么折腾。也不够十几个村施展的。开发新产业。落实新项目势在必行。就在这缺资金。缺技术。缺经验的时候。邢智文这样的大财主有意无意的表露出亲近。还要请吃饭的拉关系。这简直就是给磕睡中的安平送來了枕头。不冲他的人。就冲他的钱和权。安平也得有所表示。
至于邢智文所站的队伍。所走的路线。所倚仗的靠山。那跟安平沒关系。不管他是谁的人。他首先是党的干部。就事论事。论事不论人。只要能把隆兴镇开创企业所缺少的资金划來。把隆兴镇的工业基础打牢。把隆兴镇的经济搞活。安平管他是谁的人。
“你个小人精。都算计到了骨子里。老邢碰上了你这么个蝗虫。蚂蝗。吸血鬼。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偏偏还得被你牵着鼻子走。我要是老邢啊。事后非得给你两嘴巴……”安平莫名其妙。自作主张的答应了邢智文去吃饭。白娅茹虽然顾及安平的面子不好反对。心中却也不太通快。可听了安平的解释以后。白娅茹晶莹的脸上流露出了如花般的笑靥。
“什么叫算计啊。还蚂蝗。吸血鬼。多难听啊。我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给他外贸指标。帮他完成了目标任务。展现了工作能力。提供了进步的机会。他还不感谢感谢我。还好意思白收人家的好处。这话又说回來。乡镇企业就不是企业了。乡镇企业就不归他经贸委管了。隆兴镇的企业若是转一家。成一家。改一家。火一家。不也是给他邢主任的脸上贴金吗……”说是趁火打劫也好。伺机威胁也好。事是那么回事。但话不能那么说。安平和邢智文。彼此的出发点和所持的立场不一样。这就决定了两个人都只能你情我愿。各取所需。只有达成了共识。这合作才能开展。
“得得得。就你理由多。我说不过你。不过。一会儿这些事你自己跟邢主任谈去。趁火打劫可是小人行径。我可张不开这个嘴……”甩给了安平一个大大的白眼。白娅茹有些感慨。都说官场就是一个大染缸。跳进來的人就沒有一成不变的。安平曾经是多质朴。多腼腆的一个小伙子。短短三年的时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满肚子的坏水不说。小伎俩。小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偏偏阴谋诡计使了一个遍。还总能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白娅茹越來越觉得安平已经深得官场厚黑的真髓。脸皮厚的可以。
“美人如玉。笑靥如花。如此煞风景的话让你去说。岂不是唐突佳人。不过。茹姐。咱俩可有段日子沒那啥了。这事要成了。今晚你是不是给我点奖励……”白娅茹甩出一个大大的白眼。莫不如说是媚眼更來的真实。挑逗的安平心中骚痒难耐。知髓知味之下。小腹下不由地蠢蠢欲动。若不是顾忌正身处在天寒地冻。人來人往的大马路上。安平都有将眼前的妩媚妙人就地正法的冲动。
“一看你就是个小沒良心的。这都到县里了。你不去找你的红佳妹妹卿卿我我。一诉衷肠。反倒向我要奖励。你也不怕寒了人家的心。唉。做女人就是命苦。总遇上你这种沒良心的白眼狼……”安平贱兮兮的提出要求。白娅茹的心里也有几分意动。脸上不由地泛起一抹红晕。
这段日子又是平息选举跳票。又是忙着年末各项工作收尾。两个人还真沒太倚偎在一起。來上一场畅快淋漓。直上云端的盘肠大战。白娅茹的心里也有些痒痒的。不过。白娅茹脸上的红晕和眼中的热切。很快就被一丝失落所取代。自己的爱情已经烟消云散。婚姻也变成了消逝的泡沫。能与安平贪恋一夕之欢。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把安平的爱情和婚姻都葬送。这岂不是对安平的不公平。做人不能那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