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倾音走出了愿夏的房间,沉夏依旧冷着一张脸,醉夏则是满脸不舍的样子,只有沐夏,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免不了又被愿夏瞪了一眼,也气鼓鼓地走出了房间,
倾音回到了景阳的房间,坐在床边,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人,泪水噼里啪啦地就掉了下來,
“为什么你还不醒过來,你怎么可以死,”倾音刚一开口,声音中的颤抖便被无限放大,在这安静的空间里缓缓散开,“景阳,你不要死好不好,我……我和孩子……都需要你啊,”
泪水顺着脸颊落在她和景阳紧扣的手上,似真的被倾音的声音嗦唤醒,一直昏昏沉沉的景阳突然动了动,在听到了倾音这般痛苦的声音,再也沒有办法继续沉睡下去,缓缓睁开眼睛,
“傻女人,”轻轻淡淡的三个字,让倾音眼中终于出现了伤心和绝望之外的情绪,在对上景阳那双明亮的眸子之后,更是惊喜不已,可偏偏就是笑不出來,泪水更是掉得厉害,
“景阳……”
“倾音,我从來都沒有想过……你还会在为我流泪……”景阳的声音带着一股无力和颤抖在里面,
倾音见着他伸过來的手,连忙将他扶起來,身子往前移了移,含着泪水的双眼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景阳的身体,“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沒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出事,你知道吗,”
“倾音……嫁给他……你幸福吗,”景阳虽然全身无力,却还是努力地想要微笑,想要用笑容告诉倾音他很好,
“景阳你这个笨蛋,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所以你不可以怪我嫁给了景夜,”倾音佯装恼怒地开口,可语气却异常温柔,“而且,如果我不嫁给景夜,他不封我为后,我和孩子……都会死……”
景遥国律令,圣女应当洁身自好,卸去职位后去往圣雪山修行终老,或者成为一国之后,
可是……在倾音还未卸去一身的职责时,她就已经怀孕了,如若被人知晓她未婚先孕,是要处以极刑的,
“我可以不要这个孩子……你知道的……”她自己医术了得,想要流掉腹中还未成型的胎儿,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是,这是你和我的孩子……我不要她死……”
倾音的话让景阳愣住了,过了好久,他才继续开口,“倾音,你说什么,”
“这是我和你的孩子,我不能让她死,可是……为什么你这么晚才來找我,为什么,”带着愤怒的双拳落在景阳的身上,看似用尽了力道的拳头落在景阳身上时,早已沒有了任何的力道,
只剩下不舍和心疼……
他以为,将她送上皇后之位,让景夜登上皇位,便是她的心愿,所以在知道她跟了景夜之后,他早已经沒有了什么帝王霸业,只希望能够帮助她除掉景泽,让她安稳的坐在那个皇后的位置上,
可他从來都不知道,他的倾音,却是在用这样的方式保护他和他的孩子,
“我和景夜之间怎么会是爱呢,他是为了保护我和腹中的孩子不受奸人所害,才立我为后的,所以,你还欠我那么多东西,你要还我,你一定要还我,所以你不能死,”
在景阳的怀中,倾音肆意的流泪,只有在这个人的身边,她的一切伪装和坚强都不需要,她只需要表现出最自然的那个她,不是那个被人付与重任的倾音,不是那个测一国安危的圣女倾音,只是这个男人爱着的女人,只是爱着这个男人的女人,
跟着倾音过來的愿夏将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同时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看着眼前这一切,目光诧异,
倾音背叛梨花楼时的情景慢慢在脑海回访,又猛然间跳到了陶晚烟和景夜的事情上,事情背后的真相,似乎正在缓缓浮出水面,
摇摇头,她自己是如何也想不通这件事情的,干脆去找景夜问清楚好了,
此时,景夜正在处理事物,愿夏大闹着闯了进來,他起身走到院子内,看着微带着些愤怒的愿夏,
“什么事,”
“你和倾音……究竟是怎么回事,”拐弯抹角向來不是愿夏的风格,所以出口的问題也是干脆利索,“你和倾音的婚事,还有楼主的事情,景夜,你究竟是在玩弄楼主的感情,还是在利用倾音的感情,”
“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楼主为了你,为了你和倾音,不顾自己生命危险去了景泽的身边,连景泽喂她服毒,她都不眨一下眼睛,可是你呢,在上梨花山之前,说什么就算是楼主也格杀勿论的话,楼主那么伤心,还是一如既往地帮助你,沒错,梨花楼是欠着庄妃娘娘祖上的恩情,但是到现在,有什么恩情都已经还完了,可是你呢,却害得楼主连最后的时日都赔了上去,让倾音也将自己的幸福搭了进去,你怎么配得上楼主,”
“晚烟她不会死的,悬崖下面既然沒有找到她,那就说明她可能还活着,”
“我也希望是这样,可是景泽在楼主身上下的毒,已经侵蚀了全身,活下去,拿什么活下去,你能够拿到相思引吗,你能够救她吗,”愿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