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即使陶晚烟将斩月剑拿给了他,她也不见得能够十足的相信她,可是真正令她难以置信的是,景泽会让她见到这个人,
“晚烟姑娘,您稍后片刻……”带她过來的婢女对她微微弯腰行礼之后便退后两步转身离开,留下她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着房子的装饰,
不知为何,她心里总觉得,要见的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身后微微传來脚步声,陶晚烟下意识地回头,却不知入眼的,竟是那个让她惊艳过的男子,
是的,是惊艳,
“太子爷……”踟蹰间,陶晚烟依旧选择用这个称谓來称呼景阳,
景阳的日子似乎过得并不是那么难受,一声素白的衣装,倒有一种两袖清风的感觉,眼中少了往日的欲望和对权势的追求,脸上也多了一丝淡漠,听着陶晚烟口中的那三个字,也不过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这一刻,陶晚烟似乎明白了倾音那是为何会如此的爱着这个男人……不,也许倾音并沒有爱过……
“來了就好,”许是猜到了陶晚烟会來这里,他语气进十分的中肯,“她好吗,七弟待她好吗,”
“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得出來,景泽并沒有囚禁着景阳,或者说,最开始,景泽是和百里月勾结抓走了景阳,可这么久的时间,如果景泽真的要将景阳怎么样,那陶晚烟看见的就不是这个完好无损的景阳了,
可景泽绝对不是那种会念及旧情的人,所以,留着景阳,只怕也是有阴谋,换而言之,现在的景阳对景泽而言还有利用价值,
面对她的质问,景阳沒有开口,只是淡然一笑,不知为何,这一刻,陶晚烟恨死了他这事不关己的态度,“景阳,难道你就不关心你的父皇怎么死了,你就不关心你爱的人,你在乎的人怎么样了吗,”
甚至,陶晚烟想问,曾经你那么努力去追求的皇位,现在也毫无兴趣了么,
为什么景阳给她的感觉是,眼前这个人,沒有了梦,沒有了想要珍惜保护的东西,甚至沒有了灵魂,只剩下一个孤单的空壳,
“父皇,”景阳皱眉,语气无限讽刺,“爱的人,在乎的人,陶晚烟你说的是什么,你在乎七弟吧,可是七弟最后愿意相信,并且愿意娶的人从來都只有倾音,就算沒有倾音,也还有一个沈落雪,你应该不知道倾音和七弟的关系有多好吧,好到,就算倾音用她的身体來欺骗我,景夜也不会嫌弃,”
“景阳,你……”陶晚烟想要反驳,可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倾音和这两个皇子之间的事情,她知道得不多,却也知道得不少,偏偏就是这点不多和不少,让她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狠狠地疼着,她是理解景阳的,可是却无法支持他的说法,然而回过头來,到了劝自己的时候,她也依旧沒有办法说服自己,
“你放心,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和景夜争那个皇位,就像你一样,得不到,也想要为爱的人争取点什么,”
陶晚烟几乎以为自己要哭了,现在,就是现在,她和景阳是那么的不同,又是那么的相似,就算景夜不会给她任何的位置,她也还是想要帮他守住他想要的东西,就算倾音对他在沒有爱意,他也想要给她想要的生活,
裂开嘴笑了笑,陶晚烟摆摆手往外走,景阳却突然拉住她,一把将她拽进怀里,“陶晚烟,你还是沒有变,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一样,我希望,你一直都不要变,”
虽然已经不如当初那样反感景阳这个人,可陶晚烟依旧沒有办法接受这种拥抱,双手毫不犹豫地推开景夜,而后往后退了两步,“抱歉,我不能接受……”景阳了然地笑了笑,而后转身往外走去,
站在门外的女婢见着,连忙上前,拿出丝巾,陶晚烟明白她的意思,闭上眼让她來蒙住自己的眼睛,再由她带着往外走去,
陶晚烟不就知道景泽将景阳囚禁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绝对不是这样白白养着这么简单,景阳毕竟是景桑立的太子,无论是景泽还是景夜应该都是想要将之处之而后快,
既然留着他,那必定是为了等待一个可以好好利用的时机,
可偏偏,陶晚烟猜不出景泽心里的想法,
回到住的地方,四夏已经眼巴巴地等了她好久,就怕她会出什么状况,
见到景阳这件事,陶晚烟似乎也不想说出來,可她有事那种藏不住事情的人,连吃饭的时候,目光都是放空着,筷子上粘着两粒米,便愣神地往嘴里送,看得四夏不明其所以然,
“小姐的头发好像比前段时间青了不少诶,”愿夏放下碗筷,看着陶晚烟煞有其事地开口,
“就是就是,皮肤也好了很多,看样子小姐身体内的毒在慢慢变少啊,”
愿夏和沐夏两人一唱一和地说着,陶晚烟却全然像是沒有听见一般,目光依旧迷离,醉夏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自家的两位姐姐,又看了看自家小姐,眉头费力地纠结了起來,
这样怪异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沉夏跑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