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专家评审环节之前唐逸夫恰到好处地赶到了
主持人简若明宣布暂时休会
唐逸夫与评审专家见面寒暄了几句回到了领导小组成员休息的小会议室简单询问一下前面几个环节的进展情况让简若明继续进入专家评审的环节
唐逸夫的到來显然对专家们产生了无形的影响施加了无形的压力
在竞购现场评审专家的意见并沒有发生一边倒的情况支持鲲鹏实业和凌云集团的专家各持己见形成了僵持不下的局面
最后主持人简若明不得不宣布按照竞购规则的规定在评审专家不能现场达成一致确定竞购成功的企业时由国资委负责将各家的方案、质询答辩以及专家评审意见等整理汇总提交改革领导小组讨论拿出初步意见最终由市政府办公会议审议决策
局势再次变得扑朔迷离起來凌云集团取得的微弱优势又在瞬间化为乌有胜利的天平再次向王致远倾斜
不过王致远做梦也沒有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这出堵路闹剧反过來却成了帮助凌云集团在胜利天平上压垮鲲鹏实业多出來的那一根稻草
竞购程序结束之后唐逸夫并沒有急于去包房就餐而是在小会议室里调看了现场直播的录像资料当他看到吴梦蝶声泪俱下的演讲时他的脸色也变得悲切起來不过他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失望
唐逸夫不发一言起身拂袖而去他的秘书紧随其后
一直守在小会议室门外的简若明忙起身追赶:“唐副市长大家还等着您共进午餐呢”
快走到门口的唐逸夫忽然止步回头淡淡地说道:“简主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尽快将专家评审意见等情况整理汇总在召开领导小组会议之前送我审阅具体什么时候召开会议待我请示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之后再另行通知”
“好吧”简若明不好再勉强只得把唐逸夫送出了大堂目送着他的专车出了宾馆院门
唐逸夫确实有事他急着要赶去见一个人:谁王致远
待简若明返回包房在等着就餐的人群中再也找不到楚天舒的身影
简若明刚刚宣布今天的竞购活动结束楚天舒就已经悄然离开了现场只是在路过工作人员坐席时与范亦兵打了一个招呼
一上了车楚天舒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他揪着头发在心里痛骂自己:
楚天舒你这个浑球你为什么要打那个电话
楚天舒你他妈沒有人性明知道伟哥有病在身为什么还让他去面对关大强
楚天舒你这个无耻的家伙你怎么面对玉芬嫂子、盈盈和老爷子
想到这里楚天舒猛然惊醒过來止住了哭声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从车里跳了出來发疯般向宾馆对面的第一人民医院冲去
横穿马路的时候刹车声此起彼伏楚天舒的身后传來了好几位司机的咒骂声
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楚天舒见到了哭得昏死了好几回的谭玉芬搀扶着她的是早已哭成了泪人的白云朵
在她们的面前是一副手推担架盖着白布的张伟静静地躺在上面只露出了一双紧闭着的眼睛
楚天舒站在谭玉芬的面前低着头哽咽着喊了一声:“嫂子……”
谭玉芬睁着空洞的眼睛看了楚天舒一眼突然疯了一样地扑了上來双手捶打着他的胸口嚎啕大哭:“张伟你好狠的心啊你竟然抛下我和盈盈不管了……张伟你不是说要好好待我和盈盈一辈子的吗……张伟你让我怎么跟盈盈说啊……张伟老爷子怎么办……张伟你说啊你说话啊……呜呜……”
白云朵红肿着眼睛想要上前劝阻楚天舒流着泪摆手制止了她
楚天舒一动不动任由谭玉芬发泄
他知道这无助于减轻谭玉芬内心的悲痛也丝毫减轻不了自己内心的愧疚但是他多么希望这样可以让谭玉芬心里的痛苦多少能够释放出來一点哪怕只是一丁点儿
谭玉芬的眼里沒有泪水她终于发现这个站在那里默默承受的男人不是自己的丈夫张伟身子一软“嗷”地叫了一声瘫倒在了楚天舒的怀里
楚天舒搂抱着谭玉芬柔软无力的身体任泪水在脸上流淌
太平间的外面是大胡、老万和郑屠夫等一群人他们默默地站在了冷风中一个个低着头泪水早已风干他们多想再和好兄弟张伟见上一面但是每进去一次就被谭玉芬骂出來一次无奈他们只能让寒风來惩罚他们犯下的过错
殡仪馆运送遗体的车來了谭玉芬朝担架扑了过去死死抓着把手不让运送人员把担架推走楚天舒和白云朵一边劝解一边抱着谭玉芬
担架的把手一点点从谭玉芬的手里滑脱
张伟的遗体刚被推到门外霎时响起了一片呼喊和呜咽……
楚天舒自己都不知道他和白云朵是怎样把谭玉芬劝回了简易宿舍
大胡的老婆带着几个女人在楚天舒原來租住的那间房里设置了一个简单的灵堂张伟的遗像是用他当兵时的一张照片放大的相框四周围了黑纱端放在一张桌子上相框前摆放了一个香炉上面插满了祭奠者点燃的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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