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惊可叹,
“怎么会这么大意,”孟宏煜也忍不住出言责怪白如霜,“连走路都不会了吗,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
“臣妾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太后……呜呜……臣妾该死,身为妃嫔却保不住皇室血脉,不能为皇上生下子嗣……望皇上和太后降罪……”孟宏煜的责怪无异于在白如霜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她忍不住又呜呜地哭了起來,
“罢了,”太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半是心疼半是无奈地说道,“你心里也不好受……快别哭了,你且好好休息吧,照顾好身子要紧……哀家也该回去了,”
见太后心力交瘁地欲起身离开,欧阳萦忙上前去搭着太后的手,扶着太后慢慢地往门外走去,然而,欧阳萦却心下纳闷:太医说白如霜是受了惊吓,气急攻心才会滑胎,为何,白如霜却说自己是不小心摔倒的,像她那般心狠手辣,害死了流云、慕雪和小叶子的女人,今儿怎么又一反常态地护“仆”心切了,
此事并沒有这么简单,这其中也许有什么蹊跷吧,那么,白如霜是被陷害的吗,,,欧阳萦带着疑惑离开了思同院,
出了思同院,欧阳萦才忽然想起慕雪临终前断断续续的话语:“孩子……是假的……小心……”难道,真如自己推测的一般,白如霜的孩子是假的,或者,慕雪想说的是白如霜的孩子要小心,
欧阳萦满怀揣测、思绪混乱地送太后回了慈宁宫,这才回永年宫去,轿子在黑魆魆的宫道上慢悠悠地走着,欧阳萦心中正为白如霜的小产而雀跃心喜,忽然,夜空中又传來一阵哀怨幽咽的笛声……
那是她最熟悉不过的《江楼月》,她早已听出來了,那是最原汁原味、最正宗、谁都无法模仿的《江楼月》,是孟宏烨吹奏的《江楼月》,
那笛声,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來,断断续续、如泣如诉、如丝如缕,哀怨得仿佛沉冤千年的女鬼,一袭素衣,满目泣血,无声无息地跟随着欧阳萦,让欧阳萦一阵一阵地害怕,一阵一阵地发抖……
孟宏烨,已经來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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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萦猜错了,白如霜腹中的胎儿是如假包换的皇裔,并非如欧阳萦猜想的一般,白如霜是假孕争宠,其实,慕雪临终前百般挣扎着想说的是白如霜是假仁假义之人,如今她怀了身孕,因此,欧阳萦更应提防着她,以免她对歆旻不利,
白如霜猜对了,白如霜确实是中了萧子灵的计谋,情绪激动、怒急攻心,以致滑胎的,原來,,
自欧阳萦來过夕花堂之后,萧子灵便开始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为她那被害滑胎的孩子复仇的万全之策,这日晌午,萧子灵心中万分欢喜,因此便亲自上阵,研了磨,铺了纸,执了笔,洋洋洒洒地给白如霜写了一封“情意绵绵、含情脉脉”的信,然后吩咐玉奴想方设法将那封送到白如霜手中,
白如霜怎能料到萧子灵送來的信会是个晴天霹雳,将她劈得淋漓尽致、外焦里嫩,原本,她还以为这会是“走投无路”的萧子灵送來的“求援信”呢,于是,她便得意洋洋地打开信來悠然翻看,
白如霜翘着个兰花指,捏着那信笺得意洋洋地斜着眼瞅着,瞅着瞅着,她的脸色却渐渐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好无血色的双唇紧抿着,娇弱的身子禁不住发抖……
白如霜脑中一片空白,思绪涣散,呼吸急促,浑身无力,手中那三张薄如蝉翼的纸,仿佛千斤重的青铜鼎一般,让白如霜再也无力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