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上大片暗红的血迹和空气中隐约的血腥。让楚焕东的手都凉了。那么多的血。甚至白色的墙上都溅上了血点子。显然不是普通小伤所造成的。那么凌乱的场面。定然是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搏杀的。
他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场景。宋良玉如同疯了一样。在汪掌珠身上捅着刀子。汪掌珠的眼神绝望而痛苦……她在等自己來救她。而自己终究是來晚了。
楚焕东脸色灰败。心里是那样的害怕。他不想承认。不愿意承认。可是这样明显的血案现场。又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汪掌珠不是重伤。也是死亡了………
跟在楚焕东身后的阿正。纵然冷清冷面。瞧着楚焕东失魂落魄的绝望模样。心里也有了几分不忍
阿正比楚焕东冷静。眼神也是无比犀利的。他扫视了屋内两眼。就看见大床角落里那片带血的玻璃碎片。急忙欣喜的走过去。激动的说:“楚先生。这些血可能不是汪小姐的。”
楚焕东刚刚只是被突然起來的悲伤迷住了心窍。现在经阿正这么一提醒。马上注意到那片碎玻璃。立即明白。这些血即便有汪掌珠的。也不会全是她自己的。
宋良玉抓走汪掌珠。拿她威胁自己是目的。他不会真正的想杀她。即便是想杀她。他那样的人。有无数的办法和武器。也不会幼稚的拿个碎玻璃來杀汪掌珠。
想必这片带血的玻璃。是汪掌珠拿來自卫的。而是什么事情。可以让汪掌珠如此疯狂的拿片小玻璃伤人。不用细想。楚焕东也知道了。
宋良玉定然是想侵犯汪掌珠。汪掌珠才会如此决绝疯狂的反抗。想到这些。楚焕东痛的心都一下一下的抽.搐着,汪掌珠如此这般的厌恶宋良玉。自己当初还误会她会嫁给宋良玉。还冤枉她给宋良玉怀了孩子……
如果沒有那些误会。如果沒有那些伤害。汪掌珠也不会离开自己住在苏家。自然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深深的自责再次侵袭着楚焕东。
阿正沒有楚焕东那么多的感伤和想法。他很专业的检查着屋内的角角落落。摸着床铺说道:“楚先生。汪小姐应该是沒什么大事情。床上有水。地下有桶。很可能是汪小姐在撕扯间。被打昏了过去。宋良玉叫人用冷水泼醒她。”
楚焕东嘴里不觉更是发苦。阿正见惯生死。他觉得被打昏过去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自己听在耳朵里。心都要疼碎了。
“楚先生。床上只发现有衣服的纽扣。但沒有发现衣服破碎的痕迹。汪小姐的清白应该保住了。”阿正很冷静的继续分析着。
楚焕东被他的冷静和公式化的口吻气的七窍生烟。突然冷声说道:“你这么善于观察分析。还不去外面看看。宋良玉往哪个方向跑了。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阿正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自己即便再善于分析。也不应该分析老大的女人。看着楚焕东阴鸷的眼眸。胆战心惊地应了一声。急忙转身走向外面。
楚焕东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可是独自站在不久前汪掌珠拼死挣扎的屋子里。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各种景象。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凄楚悲伤。
汪掌珠醒來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间屋子里。日光从玻璃窗进照进來。她的眼睛好半天才可以模模糊糊的看清东西。
自从她的头和脸被宋良玉暴打之后。她就一直感觉头晕。想呕吐。眼睛看东西也是模模糊糊的。如同隔着一层膜。她极力的睁大眼睛。朦朦胧胧的看着四处。这里好像是一处废弃的工厂。面积很大。四周空旷清冷。自己靠在一混凝土的承重柱子上。
外面有些阴天。日光从玻璃窗照进來。显得屋内更加的晦暗。阴冷。
宋良玉不知道去了哪里。汪掌珠的身边只有一个保镖守着。她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嘴巴干渴异常。那个保镖看见她醒了。随手扔给她一瓶水。
汪掌珠真是渴极了。萎缩在石柱子上的她强打起精神。坐直了身体。用左手把矿泉水拿过來。用右手去拧瓶盖。可是她的手一挨到瓶盖上。就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她的右手在之前跟宋良玉纠缠时。一直握着碎玻璃。已经被割的血肉模糊。
她现在干渴的要死。也顾不得手上的伤和疼痛。想继续用手拧瓶盖……这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竟然不听指挥了。不能自由的伸缩了。
汪掌珠不由大吃一惊。试图做两下握拳头的动作。可是。只有小拇指在來回收.缩着,其他几个手指。只是软哒哒的垂着。瞬间。汪掌珠的冷汗都下來了。
她不死心的又动了几次。但结果依然如就。这个时候。她不得不联想到一个事实。她的右手废掉了。在之前跟宋良玉的纠缠里。她拼了命般的想扎死他。在伤了他的同时。她的手筋可能被割断了。
汪掌珠望着自己不听调动的右手。忽然笑了一下。自己从今以后。就成了伤残人士了。
那个保镖见汪掌珠拿着矿泉水默默无语。以为她在耍态度。要是换做别人。他定然上去拳脚相加了。
但汪掌珠现在是他们这些人全部的希望。宋良玉对这个女人的态度又捉摸不透。他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