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太平了吗,哼,赵善政可不是这么想,他知道如今的天下虽然郑氏已经不存在了,可是杨氏、董氏、高氏,还有最近传得沸沸扬扬有龙神相助的段氏,这一些家族对于当下的朝廷來说还是有着很大的威胁啊,特别是那段氏,从前怎么就沒有人告诉过自己关于龙神的事情呢,
说到龙神,赵善政的心里可是嘀咕得紧呢,想当年南诏时候的蒙氏得到天下,并且能够传王十三世,统治了南疆两百年,这其中就有很多的传说是与龙族有关的,虽然那些事件当初都让当时的朝廷给掩盖了事实,对于他们來说,对外只是宣称祭司所为的事情,难道就真的沒有一点儿可能吗,身为旧南诏外族,赵善政虽然不知道当年的那些事情,但是至少心里也是明白的,听说旧朝两次出现龙都和曾经的段氏有关,而如今的龙又与段氏有关,这事儿虽然不能只听信传闻,可是毕竟也是事儿啊,必须得想办法将他们解决了才是,
可是想要解决他们如今却又是一个难題,他段思平怎么说也是当地鬼王的女婿,而且自身的声望也很高,之前又曾经说过只要郑氏一日不灭,他都会与之作对到底,郑氏如今虽然是灭了,可是新朝大天兴立足未稳,要是在这个时候就把他给除去了,只怕是那些爨人一定不会服众的,这的确是一步险棋,对于他们的封赏实在是太过冒险了,但是不这么做又怎么能让他们二虎相争呢,杨干贞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个连自己从小玩儿到大的好兄弟都能一剑新手给宰了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赵善政这几日來真是茶饭不思啊,一直都在考虑着这个问題,他会不会有一天把那剑也给自己插上啊,毕竟自己从前与他们家族之间并不是盟友,甚至于还有些利益的冲突,与他父亲之间的关系可沒有与他之间的关系这么好哟,不过这把剑暂时似乎还不能让它断掉,如果沒有他们,谁能为自己安定边陲,还有那么多的爨人和僰人,如果不趁早将他们的问題决绝掉,只怕将來自己这皇帝也做不稳当啊,
“禀报皇上,大将军到了,是否让他立刻进來,”一名侍者凑到了他的面前,打断了他“欣赏”歌舞的雅兴,赵善政睁开了假寐中的眼睛,咕噜地转动着,嘴角缓缓浮出一丝讪笑,“唔,”轻哼了一声的他,拖着那肥胖的身躯从龙椅上坐了起來,看似慵懒的他,其他却并不见得如他表现的那样儿,
杨干贞不过多时便走进了大殿,可是乍一映入他眼帘的,竟然是一群扭动着身体,跳着胡舞的舞姬,他不禁眉头悄悄地蹙动了下,然而那不过只是一刹那的动作而已,立刻又恢复了平静,
“微臣叩见皇上,”甩开了衣襟跪倒在地的杨干贞,高声呼喊着,“吾皇万岁万万岁,”
赵善政却只是轻轻地挑起了眼角,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讪笑依旧很是平静,随即挥手禀退了舞姬:“爱卿平身,朕今日找爱卿來,其实也沒有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几日不见爱卿,想要看看爱卿到底是在做些什么,还有那番部的问題,真是让朕头痛不已啊,”他说着,刻意地皱起了眉头,抬手扶着鬓角,目光却偷偷地窥视着对方,那原本就胖得只剩下一缝的眼睛里,透露出來的,是令胆寒的神采,
而杨干贞却仿佛沒有见到一般,只是微微地一抱拳,依旧显得很是平静,仿佛什么都沒有发生一般,淡然地回应道:“皇上,这几日微臣一直四处奔波,虽然如今的郑氏已然全族歼灭,但是其余党还存,倘若真想安定,只怕是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将他们全部降服,”
“呵呵,那段氏呢,他们有沒有说不愿意的话,”赵善政可不是个傻子,他不会那么直接地去质问他之前由他弟弟杨干义前去宣旨时候所发生的事情,对于那事儿,他不管是谁对谁错,无论是他们哪一边受了创,其实对于他來说都是好的,哪怕是杨干贞杀了那段思平,或者是段思平杀了他杨干贞,反正这二虎相争,最终得利的都是自己,可是他却沒有想过,他自己会算却忘记了那杨干贞也不是个沒脑子的剑,
只见他微微地点了点头,脸色有些苍白,眉头微微紧蹙,“有,”
“噢,”赵善政一“惊”,瞬间瞪圆了那原本就小的眼睛,嘴角的讪笑阴冷得让人害怕,“他们说了什么,”
“哦,也沒有什么,”杨干贞淡然地回答,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过,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瞒得过眼前这个胖子的,也有些事情虽然不能与他细说,可是却又非得让他知道,“只不过是有些人的障眼法,而且那女子的功夫的确很高,微臣也曾经与她交过手,她自称是南诏的贵族,而且是当年的祭司传人,自然是有些手段的,不过那段思平倒也沒说什么,毕竟我朝不是大长和,他们的仇与我朝无关,”
这话儿倒也说得在礼,赵善政也不好得在说他什么,毕竟自己已经将他的弟弟派到了段思平的管辖封地上去了,这样儿一來,一是削弱了他的势力,二來也为了制衡段氏和爨人才这么做的,但是如果在这个时候将他给惹急了,那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是啊是啊,”赵善政嬉笑着,摇晃着那满身的胖肉站起身來,从那銮台之上走了下來,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