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來那沒有遇到过这么强悍的对手。那将军从城楼上下來。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城下已然被围困的二人。虽然远远望去那小子并不出奇。可是那女子却着实厉害。想自己在国中亦有“百步杨”的称号。却连一箭都近不了她的身吗。他震撼于她的剑法之高。但更震撼的却是她的那一双剑。方才的龙吟。只怕是这儿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吧。而那剑真的龙吗。曾经也听说过剑与龙同宗。可是今日之前他真的以为这不过是传闻而已。然而今日一见却着实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将军。”刚一走下城楼。一名军官來到了他的面前。他却抬手制止了他的话。大步穿过了包围着他们的重兵。來到了二人的面前。
阿朗紧张极了。虽然之前也有过好多次与官兵的交手。却从來都沒有像今日这么过的。对手太多。他根本解决不了。既然是身边儿有她。他依然无法让自己那怦怦乱跳的心胸平静下來。握紧的拳头里已然浸满了汗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在簌簌落下。
“姐。咱们怎么办。他们人太多了。我对付不了。”
忆昭却并沒有表现出太多的紧张。双手握着龙牙参差剑。嘴角依然带着一抹淡淡地微笑。“怎么。你怕了吗。不是说你什么都不怕吗。”
“我……我沒说害怕。只是他们太多了。我们要怎么逃。”
“逃。”才等他那言刚落。那将军已然來到了他们的面前。一听对方还在想着逃跑。不禁感觉有些好笑。面对这么多的人。他们只怕是插翅难飞吧。都落到了自己的手里。就任他们两个人也想要逃吗。“小子。你胆子不小啊。在本将军的面前还想要逃走吗。”
“谁说想要逃走啊。”哪知这冲动的家伙听不得一句激将话。连对方是谁也沒弄清楚便一声高喝。仿佛真要与对方一决雌雄似的。忆昭不由眉头一紧。悄悄地白了他一眼。
而对方却显然沒有将他放在眼里。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忆昭的身上。看她年纪也不过二十上下。面容精美却冷若冰霜。手中的双剑一长一短。却以最完美的攻守之势握在她的手中。这将军也是个用剑的高手。知道她手中的这两把剑格外出众。活了三十年。在这充满了战乱的世界里。他经历过无数的战斗。却从來都沒有见过这么好的剑。那幽幽的寒光闪烁着异样的神采。还有刚才的龙吟依然回荡在他的耳边。当然。他可不希望她是自己的敌人。因为在她的面前。或许再多的人也沒用。
“姑娘。你倒底是什么人。我看你也不像逆党。却为何见到官兵就逃呢。”
“我逃了吗。”忆昭并不理会他的礼貌。只是冰冷一笑。“既然你也说我不像逆党。那为何还要向我射箭。”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女子。如此高傲果然不像是一般人。那将军倒也不好说她什么。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此刻也是理亏。无法与她争辩。只好双手一拱。微微行了个礼。“实在抱歉。在下方才失礼之处……”
“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姓谁名谁报上名來。”不等他说完。忆昭已然快语打断了他的话。而她身边儿的阿朗此刻的心弦已然绷紧到了极点。望着身边儿的她。想要提醒她此刻的处境。却又害怕打扰了她的对敌之策。无奈只能在一边儿干着急。
忆昭却微微一笑。瞅了他一眼。用眼色示意着他躲到自己的身后。阿朗急切无奈。皱紧的眉头在眉宇之间拧成了疙瘩。
而那将军见此情形也实在无奈。左右看了看。拱手言道:“在下大长和国东川节度使杨干贞。若有冒犯姑娘之处还请见谅。”
什么。。他就是杨干贞。忆昭有些不敢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竟然就是后來“大天兴国”的始作俑者吗。乍一看去。他也算得气宇不凡。可惜却站错了队伍。终将有一天会落得失败的下场。对于那段历史。其实忆昭心里比谁都清楚。可那都是将來的事情。与此刻自己眼下的处境还真就沒多大的关系。于是她将眉梢一挑。冷笑道:“见谅。将军。倘若我告诉你。这事儿沒这么简单。你会‘见谅’我们的‘逃跑’。会放我们走吗。”
“这个……”他明显沒有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禁面露难色。低眉轻思。“姑娘何出此言。”
“你的兵调戏于我。你是愿意见到我杀了他们。还是逃走的好。”忆昭倒是毫不客气。乘胜追击。
“这……这怎么可能。。”杨干贞无法无法相信她的诉说。毕竟她的功夫之高。在这儿所有的人无一是她的对手。而自己其实也并不了解这些所谓的属下。因为这些人其实并非真的是他手下的兵。
自打前朝南诏开始。这片土地上的国家便一直遵循且沿用着汉唐的分封制度。官员被分封到各自的属地。每年觐见一次汇报自己在所属封地中的治理情况。而今自己也不过是回來觐见的外臣而已。城下的官兵着实与自己毫无关系。至于那几箭。的确是因为自己看到他们二人正在逃避追捕。出于官员的职责所在而射出。然而他却并不了解事情的经过。反而此刻听到对方如此讥讽。才恍然大悟。一时间顿觉脸上像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