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孩子,羊倌儿不懂,自己不过是个放羊的穷小子罢了,她一个祭司老是缠着自己干什么,既然她已经脱险了,那就应该回到王都去,要知道能够成为一个祭司在南诏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那得要看天份,甚至于就连皇族中人想要成为祭司,倘若无法通过祭司选拔也是沒办法成为祭司的,而她身上的祭司袍甚至九龙护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祭司才能够企及的呀,何况她又姓蒙,蒙氏在南诏是皇家的姓氏,整个国家的蒙氏都是出身皇族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必让她再來解释,更不必让她來看自己的穷酸,反正自己不想与他们扯上任何的关系,
“喂,你别这么小气行不行,”忆昭却是又无奈又生气,她并不知道如今的南诏只有皇族才能够姓这个姓氏,更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他,这臭小子竟然这么对自己,倘若是换了当年的寻,那还不一把将自己抱在怀里啊,哪会像现在这么坑喵,反而要自己放下身段在倒追他,
“我不是小气,祭司大人,您还是走吧,我只是一个穷放羊的,您沒有必要记得我,”他愤愤地回应着她,心里有种难言的痛,原本他当初听父亲说过,娘亲很早以前就一心想要成为祭司,而且她的确是如愿了,就在自己只有三岁的时候,她终于如愿以偿地通过了选拔,可也正是从那之后她便再也沒有回來过,甚至不会记得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家,
“我……”忆昭直接不知道该怎么与他交涉,这丫呸的臭小子竟然还与自己傲娇了,倘若不是看在他前世是寻的份上,自己才懒得理他,不过话又说回來,这山脚的山风还真是有些冷哟,与之对比起來,反而那茅屋里还有几分暖和,“开门,”又是一声怒喝,忆昭用力地拍打着那并不结实的旧木门,说句老实话,还真怕一不小心把这门给直接砸坏,真不明白这样的生活条件也能养活他,
而门内的他却一直低头不语,心底深处的那道伤疤又一次被无情地掀开了,想到在绝望中缓慢死去的父亲,他的心痛得无以复加,倘若知道她是祭司自己还会救她吗,他不断地质问着自己,却又在一次又一次的否定了自己不会不救她的念头中渐渐地崩溃了,靠着木门缓缓地跌坐到了地上,脸色毅然变得铁青,
敲门之声也在不知不觉中停止了,他沒有在意,也不会在意,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寻思着那痛苦的回忆,然而他绝对不会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讨厌的“祭司”却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并且出现得那么诡异,
唉,忆昭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这破屋子实在是太破了,都不必花自己多少力气,只需化身为猫便轻而易举地从门缝里挤进了屋子,当一只白色的小猫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时,那小子不由一愣,目光开始并不敌意,惊愕中带着几分柔情投向了她,可是紧接而來那猫儿的反应却着实吓得他不轻,
“喂,小子,你也太狠狠了吧,你不知道门外很冷吗,其实你这屋子里也很冷,难道你就不能升个火吗,”得瑟的笑容诡异地出现在了那“猫儿”的脸上,只见她轻援着胡须,眯着那双绝美的眼睛,笑嘻嘻地笑着他,声音带着几分玩味,突然之间出现与开口却着实将他吓得不轻,虽然他也知道南诏祭司之所以神秘,就是因为他们掌握了一些普通人无法掌握也无法解释的技能,但毕竟祭司有着祭司的规矩,他们从來都不会在普通人面前显摆,可眼前的她却显然沒有遵循这一规矩,倒是将他吓得不轻,这家伙到底是人是妖啊,为何能够幻化出这副模样,
“你……你到底是人是妖,你为何一定要缠着我,”陡然从地上弹了起來,声音颤抖着,急剧起伏着胸口,双眼惊骇地注视着他她,忆昭很是委屈,他怎么能这样呢,心又一次深深被他伤到了,笑容在脸上僵硬着,眨巴着那漂亮的眼睛,长长的眼睫忽闪忽闪,静静地注视了他良久,鼻翼有些酸涩,“我缠着你,”是吗,是自己缠着他吗,黯然垂首,泪水在眼眶打着转子,眼前出现的是他前世对于自己的宠溺,
而对于那小子來说,看着她这么伤感的模样,他的心莫名的被刺痛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吧,那种莫名想要与她接近的感觉在心底矛盾地挣扎着,静静地凝视着她,他的眉头在额间挤出了一道小沟,对于她的恐惧也在与她对视之中渐渐地消去了,缓缓地重新蹲了下來,甚至抬起了手想要安慰她,可最终抬起的手还是悬在了空中,对于祭司的反感依然还在心头作祟,
“咳……”终于,他还是缩回了手,移开了目光,“你走吧,我不喜欢祭司,你应该回到你來的地方去,”
“可是我喜欢你啊,”忆昭根本沒有反应过來,脱口而出的表白如此大胆,然而当此言出口的那一刹那,二人都怔住了,只见一道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逝,复杂得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这个年纪,忆昭则愣住了片刻,随即只觉脸上一阵发麻,“我……我是说……我……唉,谢谢……你……”
“不客气,”显然这并不是他内心之中最希望得到的答案,那惊诧而复杂的目光最终熄灭了,虽然在看清她第一眼开始,一种强烈的好感便一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