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德知道,他触到了缇班的痛楚,缇班的眼皮跳动着,面含杀气,他的生与死,只在缇班的一念之间,
缇班心中怒骂着,这个该死的男宠,竟敢对他如此出言不逊,缇班竭力镇定着自己疯狂的恼怒,
陵筱万万沒有想到,酋德竟言语如此犀利直刺缇班的心窝,他在心中暗暗称奇,此刻,气氛愈发的僵持,殿内的侍卫也被酋德惊呆了,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停在了缇班的手中,他们知道,缇班只要轻轻一动指尖,眼前这个傲慢俊秀的男子即刻就横尸殿前了,
将军,将军,一声急促的呼叫伴随了杂乱的脚步声传來,众人齐齐抬眼望去,一个衣着华丽仪态万方的女子匆匆闯了进來,酋德心中惊呼,祁妃,
若曦,缇班呢喃了一声,满脸惊异,“你怎么來了,”
若曦冲到近前,一把扶住缇班的手臂,“将军万不可杀害酋德啊,”
可,他,,缇班怒气未消,
“如不是酋德,你我早就沦为烈布的阶下之囚,酋德言语冒犯确有罪过,但是如果杀了酋德,传扬出去,有损将军威名啊,”
缇班有些烦躁的垂下手臂,哐的一声,长剑入鞘,缇班对着若曦,语气低沉,“这是军机大事,此地不是女子该呆的地方,你快快下去吧,”
我,,
“还不快去,我自有分寸,”缇班瞪了一眼若曦,若曦这才无奈向着酋德微微躬身,徐徐退了下去,
缇班转身复又落座,他吸了一口气,神色淡定下來,“既然若曦求情,好,我不杀你,不过,你回去转告烈布,我心意已决,既然他不肯禅让王位,我的讨伐大军三日内将进兵兰陵,让他备好人马,等待应战吧,”
噗的一声,酋德笑出了声,缇班跟陵筱一惊,他们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孩,
“看來将军是定要做这个兰陵王了,”酋德笑道,
“你,”缇班点了点酋德,“你一介男宠,本将军已经对你礼让有加了,如果不是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我的兄长也不会沉湎男色,冷落嫔妃,令朝中怨声载道,天下共愤,你还有脸调笑,你如真的对烈布忠贞不二,就该自决谢罪天下,永远的消失,”
酋德缓缓收回笑容,一丝甜蜜的笑纹却依旧挂在嘴角,他不以为然的掸掸长袖,“将军好像很健忘,正是您当初在乱马军中将我捕获,献给的大王啊,,”
你,
缇班被噎住,酋德一笑,“将军笑谈,明熠祸乱后宫,欺凌下属,独断专权,他才是人所诛之的男宠,而我,并不是你们眼中的此物,”
哦,哈哈,缇班大笑,饶有趣味的看着酋德,“你不是男宠,那你是何人啊,”
“将军为何失笑,”酋德淡淡一笑,“大王是我挚爱,我与大王心意相通,情真意切,一往而情深,犹比将军跟若曦,区区男宠,酋德当真不屑,”
啧啧啧,缇班口中有声,“酋德,你好一个大言不惭,你献媚君上,专宠后宫,夜夜侍寝,你不是男宠还是朝臣了,对了,听说烈布还要封你为王,抬高你的身价,却被群臣同拒,”缇班嘲笑的看着酋德,
酋德呵呵一笑,“我知道,将军痛恨男宠专权,本是为了社稷着想,但是将军狭隘之词也令酋德心寒,今天,酋德不想为自己争辩,不过有一点我跟将军相同,就是兰陵的安危,至于断袖之风,,将军何必鄙夷,您可能也该知道,您的兄弟亲王才是,,”
住口,缇班猛地一拍桌子,“亲王贵为帝胄皇裔,也是你随便品评的吗,”
酋德灿烂明媚的一笑,“恕酋德冒犯,亲王是将军的胞弟,所以我说了,到底血浓于水嘛,”
缇班傲慢扬起下颚,“酋德,你到我这里滔滔不绝的讲了这么多,看似忠义两全,你可知道,兰陵人对大王早已微词颇多,你的存更是让兰陵百姓对烈布失去了信赖跟敬重,既然你们心意相通,恩爱非常,不如让他禅让王位,好跟你日日相伴长相厮守嘛,”
酋德冷冷的看着缇班,“将军,如果您真的为兰陵的社稷着想,就不该中了萧山王的诡计,他的女儿淫乱宫闱,为了保全她的父亲,宁愿自戕身亡,而萧山王利用此事搅乱事非,蛊惑你们兄弟相残,只等坐收渔翁之利,其心何其险恶,如果我的存在真的辱沒了大王的威名,酋德宁愿从此消失,为了大王,那怕献上我酋德项上人头,我也在所不惜,”
酋德慨然道,“可是将军,您这次举兵讨伐,难道仅仅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吗,还是为了兰陵的王位,”
“废话,本将军当然是为了兰陵的大局为重,如果是为了私心,我何苦在烈布身边苦苦熬受多年,如果我真想杀他,会等到今天吗,”缇班怒喝,
“哈哈,将军啊,如果您真的为兰陵着想,为万千的百姓着想,那么,酋德可以向您担保,大王会禅让于你,让你來作这个兰陵王,”酋德掷地有声,
缇班目瞪口呆,酋德再说什么,他是不是听错了,
“是的,将军,谁为兰陵王是您的家事,断不能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