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再见到雨美儿的时候,已经是四日之后,十一月初二的这一天,天气阴霾,比天气更阴霾的则是兰润低沉的面孔,
“雨姨,兰润弟弟,你们怎么到了凤坞了,”阿澈连忙抱來温暖的小手炉递给兰润,
“他现在是习武之人,哪里要这么娇气,”雨美儿不满地推开手炉:“我已经打通他的筋脉,准备教他双飞刀,你这里环境清静些,正好适合,我便來了,”
“蝴蝶双飞刀,”阿澈有些惊讶:“那是我们蝴蝶门的秘籍……”
“润儿是我儿子,”雨美儿霸气地瞪了阿澈一眼:“而你是小云的女儿,倒也可以和润儿一起练,”
阿澈一听双眼冒光了:“啊,我也可以么,啊,谢谢雨姨的栽培啊,”
开玩笑,阿澈在将“蝴蝶双飞刀”刀谱交给杨如意之前,也曾认真参悟,可是这门功夫毕竟还不是那么好练的,她几乎是一无头绪,
并且,阿澈心法和轻功现在都已属中上乘,就是攻击性招数简直是太弱了,
她的确需要学到蝴蝶飞刀的要义,现在陆寒夜已经成了南辰皇帝,而不管她是不是他的皇后,在以后的岁月里,她都要和他站得平齐,一起戎马天下,她不要活在他的庇佑之中,成为他的负担,
这就是她的爱情观念,,仰望,从來都不是她的态度,
就在阿澈倾尽全心地跟着雨美儿学习蝴蝶双飞刀的时候,杨如意一身素白飒爽,佩剑“唰,”地一声拍在丹凤城一家茶馆儿的桌子上,喊了一声:“小二,上茶,”
而旁边儿,窃窃嗦嗦地,茶客们讲的家国大事向來是要和八卦秘闻扯在一起的:“知道不,我们北辰国大驸马竟然是个断袖,”
有声音附和着:“对对,我也听到传闻了,大公主已经跟咱们皇帝哭诉几天了,这下子北辰皇位还有什么可以争夺的,直接不就是二驸马的么,”
杨如意听得真是一口茶猛地喷出:真是自古风闻出民间,她作为七绝坊的主事,怎么就沒有听闻还有这档子事儿,简直太搞笑了,
“皇位还是不好说,二驸马毕竟还是南辰过來的,再说大驸马也说不准是假装的,南辰国现在的皇帝陆寒夜,之前不就一直以断袖自居么,后來不也照样娶了王妃么,”果然有人拿陆寒夜做出了比较,
“吓,你懂什么,陆寒夜那个王妃,是我们二驸马的老情人,这会儿子指不定正跟二驸马怎么忙活呢,”
“啪,”杨如意终于听得怒气冲冲了,一把捏碎了瓷茶碗儿:“北辰人就是沒素质,哼,”
沒等一众茶客缓过神儿來反驳,一个气势霸道的女子声音传來:“是谁在这里对我北辰子民指手画脚,,”
“二公主,”一众人都已经匆忙下跪,
杨如意抬头看向茶肆门口立着的一位紫衣女子,高贵俊美,神采逼人,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丽女子,只是她眉宇之间隐着一股戾气,一看就是嚣张跋扈惯了,
嚣张跋扈的碰上暴躁直爽的,两位女子二话不说立即便打了个不分上下,
最后,在一群侍卫环绕、伺机而发状态中,杨如意终于一跺脚,快速移身捏住了轩辕紫霄的手腕儿:“二公主,我们别打了,你要的是韩冥,我要的是赫连澈,我们各自把人带走不让他们俩人再见面,岂不是干净利落,”
轩辕紫霄一听觉得有理,便也豪爽地朝侍卫们一挥手:“你们都退下,”然后认真地跟杨如意攀谈计划起來,
当闻讯而來的韩冥终于赶到时,看到的,竟是两个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女人,此时已经是手拉手地逛着丹凤城古老繁荣的街道,
“把赫连澈交出來,我帮你对付大驸马,”杨如意开门见山,
“把赫连澈交给她带走,我便考虑不杀她,不向父皇告你的状,”轩辕紫霄也是毫无遮挡,,这个男人是她抢來的,她满意,她的父皇却不一定完全地信任他,
两名女子都是想当然地认为,赫连澈既然在韩冥这里,依照韩冥的性格,他必然是用尽了手段來监视保护赫连澈,不让别人趁虚而入,
只是,两名女子还不知道的是,韩冥心中已经在酝酿着一个可怕的阴谋:他想要在十一月十五那天,以东道主的身份,來招待其他三国的皇帝,那毕竟是五十年一次的天地盛事,人生一世,能以被历史铭记的身份参与的又有几个,以真正东道主的身份站在最高处的,又将会是多么巨大的诱惑,
那是权势的最高处,
所以关于赫连澈,韩冥忽然间不是那样地坚定了,他的心已经在慢慢地宣告:
赫连澈,你要留下來便留下來,如果你留下來了,我便会用我最大的努力來保护你,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
赫连澈,你若想回头找陆寒夜……那么我便会利用你要回到陆寒夜身边的这一个念头,來钳制陆寒夜,
权势和爱情,曾经的他已经主动地做出过一次选择;
那么这一次,江山和情人,他想把选择的权力交到赫连澈手中,这一次,他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