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毫无交情,刘煜到了府门前连马都没下,扬声道:“冠军侯奉旨前来讨债,请南安郡王出门一见。”包裹着铜皮的府门关得死死的。半点动静也无。之前南安郡王世子便在义亲王府,不可能不与家中通禀此事,看这架势,却是打算负隅顽抗了。
刘煜冷笑,冲身后的锦衣卫打了个手势。一众彪形大汉将南安郡王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当真是针插不进,水泼不出。扯开嗓子齐齐高喊,“冠军侯奉旨前来讨债,请南安郡王出门一见!冠军侯奉旨前来讨债,请南安郡王出门一见!冠军侯奉旨……”
震天动地的音量将树梢的蝉跟鸟儿都惊飞了。且喊声连绵不绝,大有南安郡王不出来就不停止的架势。四周居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纷纷派仆役出去打探,路过的行人更是不肯离开,聚在远处指指点点。这讨债讨得满城皆知,当真是把南安郡王府的脸面硬生生撕下来踩踏。南安郡王哪里还坐得住,点了一列亲兵护卫左右,怒气冲冲打开府门,因怕刘煜硬闯,跨下台阶后又命人将府门牢牢锁死。
“好你个林煜,居然敢跑到本王府上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要想进去讨债?先从本王的尸体上跨过去!”面子已经没了,里子更不能丢,满京城的人都看着,他南安郡王今日绝不能让刘煜把银子带走。
“我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我今日是奉旨讨债,自然是皇上给我的胆子。王爷你再如何尊贵,难道能越过皇上?”刘煜举起手冷笑,“我这辈子踩踏的尸体还少么?你既然敢跟我横,我自然也敢跟你玩命,且玩的还是你的命!王爷,还请你站直了站稳了,千万莫乱动!”他高举的手缓缓落下,却见身后的锦衣卫们齐齐激发袖中的弩箭,咻咻咻的破空声不绝于耳。
看见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袭来的箭矢,南安郡王吓得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莫说逃命,就是眨个眼也做不到。世人都说冠军侯邪性,无法无天、胆大妄为,他今日总算见识了!难怪连胤翔也奈何不了他,叫他轻易便把银子讨了去。
一波箭雨过后,府门前只剩下南安郡王一个活物,护在他左右的亲兵全被扎成了马蜂窝,死得不能再死。南安郡王转动僵硬的脖子,四下里看了看,又抬手摸了摸毫发未伤的身体,正欲松口气,却见冠军侯举起一张巨大的弓弩,搭上一支儿臂粗的箭矢,瞄准了自己头颅。
箭矢还未激发,却有一股森然寒意由眉心窜入,将本就混沌的脑仁绞成一滩烂泥,南安郡王骇得神魂俱裂,扯开沙哑不堪的嗓子嘶吼道:“姓林的,你敢!”
“你们父子两能不能换句话?我有何不敢?”刘煜蔑笑,勾弦的指尖缓缓松开。箭矢裹挟着强劲的罡风朝南安郡王袭去,却并不如南安郡王预料的那般扎入他头骨,却是上移了几寸,从他发冠中穿过,狠狠撞进包裹着铜皮的大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南安郡王只觉得头皮都快被掀翻了,痛不可遏,抬手一摸,掉下一大把头发,想必罡风扫过的地方已经秃了。等不及羞恼愤怒等情绪涌上,却听身后嘎吱嘎吱一阵闷响,那由铁衫木打造,又包裹了厚厚一层铜皮,重逾千斤的大门,竟被一支箭矢撞得散了架,摇晃几下轰然倒地。南安郡王连忙抱头躲避,幸而有门口两只石狮子挡了一挡,才没被压成肉泥。
府里府外一片死寂,不仅四周围观的路人惊掉了下巴,就是一众锦衣卫也都目露愕然,好看的小说:。原来有关于万人敌的传说并非皇上和义亲王替侯爷造得势,却是真的,丝毫也不掺假!如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一支箭能撞开两扇重达千斤的大门!倘若这箭扎入脑袋。又该是何种情形?嘶~~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不敢深想。
而当事人南安郡王的心情则更为糟糕。他瘫坐在被砸得缺了半个脑袋的石狮子底下,裤裆处缓缓沁出一股骚臭的尿液,见刘煜又搭上一支箭。向自己瞄准。连忙凄厉的大喊,“冠军侯且慢!不就是银子么。本王立马就还!来人啊,去开库房,快快快!”
躲在门后偷听的南安郡王世子这才把惊掉的下巴合拢,一边使人去筹银子。一边跑出去搀扶自家老爹,心里一阵后怕。幸好这门是从外面倒下的,倘若往里面倒,他非得被压成一滩肉酱!这冠军侯手段也忒残暴了,难怪连胤翔都降不住他!
二百七十三万两银子不是小数,把府里的现银全都掏空也凑不齐,南安郡王正欲讨价还价。对上冠军侯森冷的目光,立马挥舞袖子,“赶紧把地契房契全拿来!能抵的全抵了,莫让侯爷为难!”
南安郡王世子也怕了。忙拿出一个小匣子递过去。隐在锦衣卫中的账房先生这才冒头,坐下点算了一番,直把二百七十三万两白银一厘不差的凑齐,方向冠军侯点了点头。刘煜拿起小匣子,一言不发的离开。
南安郡王父子瞬间瘫软在椅背上,暗暗忖道:都说冠军侯是杀神转世,而今总算是信了!得杀多少人才能染上如此浓重的血煞之气?!
出了王府,锦衣卫们看向刘煜的目光全变了,饱含深深的敬畏。他们这些人的身手莫说万里挑一,百里挑一也是有的,故而眼光更为神准。就凭侯爷方才露的那一手,斩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