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迁显然料错了一件事。
因为徐帘接來下來的行径并沒有朝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这个面色平静到让人骇然的青衫男子。只是轻描淡写的摇了摇头。
“我先前已经说过了。我二人今日來此。只为送你一物。”
徐帘丝毫沒有觉得自己将云蓝灵比作物品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而云迁并沒有对这种称呼有太多的计较。
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云迁身为云家家主。若不生性多疑。走一步想三步的话。又如何能维系云家如此庞大的势力。一旦有了利益纠葛。敞若不料敌先机。就算以云家的底蕴。这样三番五次下去。怕也是会逐渐衰落。
所以虽然徐帘的表现已经明显到了极点。他除了将云蓝灵送回來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打算。但云迁仍是忍不住的思索了起來。
他现在已经不怎样怀疑这二人从天元大陆來的身份了。毕竟如果他们是九州大陆之人。铁定会据此机会谋取一些好处。
可徐帘任何要求都沒有。也只有这二人并非九州大陆之人才能解释。因为云家在九州大陆的权势即便再大。也不可能帮助到在天元大陆的他们。
这才是唯一正确的答案。
虽然云迁有些难以接受。但他不得不承认。除开一切其他的预谋和猜测。也唯有这二人的的确确是从天元大陆而來。到了衍州不小心擒住了云蓝灵。知晓了自己女儿的身份害怕云家报复方才将其易容。但此刻却又给自己送了回來。
摆明便是不想多生是非。
云迁很想用什么借口留下这两个人。因为他有极多的问題想要得到答案。
比如天元大陆现在修为最强者。大概达到了怎样的地步。这虽然不能判断出什么重要的东西來。但至少可以大致明白九州大陆的巅峰强者。距离天元本陆。相错了多少距离。
不过思來想去。云迁仍沒有思量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來。于是鬼使神差的。他又看了徐帘一眼。
“既然阁下不愿对此事作出解释。便怪不得云迁需要留下二位调查一番。看看二位是否对云家另有图谋了。”
云迁这番话。虽然前后联系起來算不得天衣无缝。但至少也算是一个理由。如果沈言二人拒绝。他便可以动手……
就算两人在天元本陆的背后势力知晓。只要在不出性命和伤及根本。而又事出有因的缘故下。想來也不会大费周折的來找云家的麻烦。
虽然他看不透两人。但生命气息却丝毫说不了谎。云迁只认为天元本陆有一种隐匿气息极端高明的方法。但本心之中并不认为两者的实力能高到能无视云家的地步。否则这两人也不会在抓住了云蓝灵后。还给他送回來了。
当然若是沈言二人问心无愧而愿意留下來接受他言语中所谓的什么调查。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到时候只需要惺惺作态一番。只怕从这二人口中套出一些天元本陆的东西。也会容易许多。
可云迁再料错了先前的事情后。再度料错了第二件事。
因为徐帘只用一句话。便岔开了话題。若是其他的东西。云迁倒还可以无视。但对方这缓缓道出的一番话。却偏偏似刀子插在了他心窝上一般。令他不得不颜色大变。
“是了。若说其他事。我倒是知晓有一名为云拾霜的女子乃是九州云家之人。此前知晓我二人要來衍州。她也邀请过我们同行。不过之后却被我二人拒绝了。”
徐帘嘴角根本看不见弧度。却偏又似笑非笑。
“但不知云家家主。曾见云拾霜否。”
云迁心头一突。
他不知道云拾霜到底如何和这二人扯上关系的。但他却认定了徐帘所言非虚。
而他偏偏对于这件事有些心虚。因为一旦牵扯到某些东西……无论是真是假。皇室和其他几大家族。都会心中萦上一些疑虑。
这种疑虑一旦沉淀下去。就会发酵成令云家破败和衰亡下去的诱因。
于是云迁的神色在刹那间变得阴沉无比。乃至于给人一种极大的反差感。毕竟在前一个瞬间。他虽然也有质问的意思。但总体來说语气尚算温婉。谁又能想到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先前那个儒雅的中年儒生。便顷刻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二位……莫非是皇室。亦或者其余四家族之人。”云迁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沉稳。但仍能听出他几乎是在强行抑制着自己出手的冲动。
之所以沒有说是上三天的缘故。乃是因为这三个组织太超然物外了……基本上不可能与九州任何势力有直接的关系。所以云迁根本沒有去怀疑。
而他所想的。也便是这二人是那四大家族或者皇室通过某种方式送到天元大陆探察那里讯息的人。而云拾霜替云家办事的消息。业已被这二人了然于心。
这种猜测一旦浮现出來。便一发不可收拾。云迁的眸子里。已经隐有杀心。
“不是。”徐帘对那一丝凝如实质的杀意置若未闻。只是平淡而又无谓的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吐出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