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夏老浑浊的眸子突然有了一丝神采。微微颌首道。“跑的好啊。”
“爸。您老的意思是不追了。”夏博瀚诧异的问道。
“追。去哪追。能追的上吗。我看你们连哪张脸是他都搞不清楚。”
“他如果只是单纯的跑路。要抓到他的确难如登天。但他的目的一目了然。无非就是拿到解毒剂。要么出境去美国。要么直接上门去深圳找秦家。去美国基本可以否决了。拿不拿的到还两说。搞不好就会弄成外交事件。叶枫虽然退役了。但我相信他的骨子里还是一个军人。危及国家利益的事他不会做。所以我觉得他此行必然是去秦家。挟持秦家的掌舵人或者秦寒。逼他们交出解毒剂。派一支龙牙特种作战小队去秦家蹲守。肯定能逮到他……”
“你倒分析的头头是道。”夏老淡淡的说。
揶揄起來都不带掩饰的。夏少天顿时一怔。悻悻的分析不下去了。
一旁的沫沫却是一喜。夏老的态度突然來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她看到了说服爷爷的曙光。
“你们两个都别打岔。沫沫。你继续说。”
“哦。我说到哪了呢。”
“生意。秦家跟军方的生意。”
“对。”夏雨沫很受鼓舞。气焰愈发“嚣张”。“如果沒有军方的支持。沒有军方代理人的身份。不管是非洲各国政府还是土著酋长。谁会跟秦家合作。可以说秦家之所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完全是军方支持的缘故。现在军方有难。他们有义务有责任把解毒剂交出來……”
“咳咳……”夏少天差点一口茶喷出去。听这丫头的意思。陈勇杰都成元帅了。一个人代表整个军界。
夏雨沫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可现在。秦家竟然指使他们控股的生化研究室将解毒剂专利卖给了美国政府。这是**裸的叛国行为。这么大的罪名抄了他的家都富裕。”
闻言。三人不禁讶然失笑。如果真的要整垮秦家。这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借口。毕竟有关生化病毒方面的研究是可以将其上升为战略资源的高度的。而秦家做的那些表面文章也绝瞒不过政府的眼睛。想要揪出秦家控股奥斯特生化研究室的事实并非什么难事。
何况。秦家摆不上台面的事远不止一件两件。真要往死里整。单是雇佣杀手佣兵做保镖这件事就是死罪。
其实。莫说这些豪门财团。就是商界稍有点权势的人哪一家沒有沾染这一块。官字两张口。不整你。你涉黑也不打紧。一旦要整你。你把自个弄的再白净也沒用。
但是秦家能成为中国第一财团。不是说动就能动的。就算撇开秦家在军政两界那些深厚的背景靠山不谈。但是第一财团自身雄厚的财力也足以让有心整垮秦家的人掂量掂量。一下子把秦家连根拔起。不夸张的说大半个中国的经济都得陷入动荡。所以对付秦家只能循序渐进。步步为营一步步來。
“嗯。叶枫是个人才。”夏老沉吟片刻。答非所问的说。
“爷爷。您答应帮他了。”夏雨沫喜不自禁。
“兹事体大。我得好好的琢磨琢磨。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夏博瀚和夏少天对望一眼。貌似老爷子的口风有松动的迹象。夏博瀚眉头不由的皱了起來:“眼下上边换届在即。这么敏感的时候。夏家实在不好有所动作。咱们这一动就等于给了别人可趁之机。如果他们死揪着这件事不放。借此大作文章。咱们就彻底被动了。”
“爸。你是个军人。不是个政客。”夏雨沫直视夏博瀚。泪又留了下來。
夏老身体微不可见的一颤。继而闭目沉思不语。心中权衡着这些潜在的危机。
许久。夏老睁开眼睛。看了看三人。宠溺的轻轻拭去夏雨沫眼角的泪滴。道:“好了不哭了。我已经吩咐厨房给你煲了粥。喝一点然后回去休息。叶枫的事爷爷会考虑的。”
“可是……”夏雨沫本想说晚了就來不及了。但看到爷爷满是疲惫的神色。终究还是忍了回去。将年近九旬的老人折腾的大半夜捞不着睡觉。她又怎会不愧疚心疼。
“去吧去吧。你要说什么爷爷都知道。”夏老摆了摆手。又道。“博瀚。你和少天留一下。我还有话说。”
“嗯。”夏雨沫乖巧的点点头。走出房门却又转过身來。澄澈的眸子看着夏老。脸上踌躇纠结。
“还有事。”夏老含笑问道。
“爷爷。沫沫不孝。原谅沫沫的任性……”
“呵呵。这是率真。那是什么任性。年轻人就该据理力争。寸步不让。你比你那一群窝囊废哥哥强多了。”
夏少天:“……”
支走了夏雨沫。夏老的神情严肃起來:“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夏博瀚道:“这丫头太不懂事了。由着她闹吧。闹够了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坐视不理。”夏老将手杖顿的山响。
“爸。秦家的背景有多深您不是不知道。而且他的靠山一直是明里暗里的跟咱夏家掰手腕。这种时候插手进去不是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