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甚至连求饶的机会都不给,这就是权力。
而拥有权力的人身上会有一股强大的气场,无形之中产生威压,就如同古代帝王之势一样,给人极大的压迫感,陈破就是场中手掌杀生大权的那个人,他就这么安静地站在这里,气定神闲脸带微笑,也能让人感到畏惧,年轻俊秀的面孔甚至让人觉得可怕,哪怕是平时高傲的阿文,此刻也难免有紧张,变得拘谨起来,这大概是伴君如伴虎的感觉吧。
身处漩涡当中的两个人感受最为深刻,金来喜颤抖得脸匕首都拿不稳,虽说杀人这种事以前没少听说,但真落在自己手上的时候,完全提不起这个勇气。
她颤声道:“我、我不敢!”
“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陈破重复提醒道。
“我我我……他虽然想害我,但也算是救了我一命,一命抵一命,我、我能不能不杀他?”金来喜找借口道,然后无助地看着陈破,希望能放过她。
“当然可以。”陈破很理所当然地说道:“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金来喜有点不敢相信,陈先生竟然没逼她杀人,在她印象里,陈破是一个很冷漠的人。
陈破微微一笑,继续重复着那句看似废话的话:“你想怎样都可以,自然是怎么样都可以。”
“我……”金来喜欲言又止,她不敢自作主张说让这个人走吧。
“可以。”陈破明白她的意思,然后向远处走去,当在唐镇城身边走过时,轻笑说了一句:“你的命很好,今天可以不用死。”
不用死,命当然好,但这不过都是取决于陈破的心情而已。
他带着人走了,阿文自然带着人跟着离开,唐镇城脸色苍白,如释重负才发现大冬天里的自己,在不知不自觉间已满头大汗,后背全湿透了。
谢小魏跟着阿文身边,她还没搞懂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在她心中无比强大的阿文似乎在向他低头,这令她很介意,觉得难以接受,于是不满地低声问:“文哥,这家伙是谁呀,这么大牌。”
阿文脸色一青,心神一紧,赶紧用眼睛警告这娘们不要乱说话,因为他知道陈哥的能耐,这话很可能已经被听入耳内了。
谢小魏没能领悟老大的意思,这时候正不高兴着呢,见阿文没理她,干脆直接冷着脸朝陈破问道:“你是谁啊。”
阿文气得差点没甩她一巴掌,竟然用这样的口气跟陈哥说话,你这是要以下犯上吗!
在金三角地区是忌讳的就是以下犯上,这里很讲究地位和阶级,因为没有法律的约束,更没有道德可言,四处战乱不休,人命如草芥,掌权者刑赏全凭心情,一言不合就杀人,太司空见惯了,这事情换在阿文身上,他早就把人拖出去枪毙了。
不过毕竟是他的心腹,阿文硬着头皮替她说情:“陈哥别见谅,她还小,不懂事,您别太……”
陈破回头看了他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脸色对外人冷若冰霜的谢小魏身上,笑了。
阿文瞬间身心俱寒,额头冒汗,他对陈破的恐惧,依旧停留在杀胡卡拉的时候。
谢小魏被阿文的巨大反应给吓到了,终于醒过神,有些畏惧地看着陈破。
“你女人?”陈破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
“是,我最近看上的小保镖,陈哥请您不要太在意,她还小,我会好好管教的。”阿文低着头道,心跳加速,很惶恐陈破会借题发挥,把这个女人给干掉了。
他不是好色之人,并不热衷于男女之间上床的那点小事,但谢小魏能入他法眼,除了欣赏之外,自然还有一些男女的情感在里头。
不过对于能继续获得掌管一个地区的实权,阿文的理念里不存在无法割舍的女人,尽管可惜,但和前途相比,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如果陈哥要把这个女人处理掉,他不会皱一下眉头。
“挺好的。”陈破淡淡一笑,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身就走:“安排一个房间,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是!”阿文松了一口气,主人的大量确实是他这种奴才的福气,他掌管手下的时候,就做不到如此随意轻和。
谢小魏猛然醒悟,看着陈破的背影,瞪大眼睛惊呼道:“文哥,他该不会是那位吧!”
“不该问的,不要问的。”阿文冷冷地刮了她一眼。
谢小魏噤若寒蝉,哪敢再问,但也基本能确定陈破的身份了,不由得升起一股侥幸的心理。
不她智商不够,也不是她不知道阿文背后身靠着一位神秘莫测的大佬,而是陈破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得不符合正常的逻辑,他比起成熟稳重的文哥还要年轻很多,几乎所有的青年在这个年龄阶段还躲在学校的温室里温养,要么就是跟在父辈的羽翼后面兴风作浪,而在金三角打拼的枭雄们,哪一个不是经过几十年的厮杀才把土皇帝给拉下马。
阿文虽然脾气古怪暴戾,手段也不如一些老东西了得,但他才30岁,却已经是这片地区最为年轻的枭雄了,现在知道他的顶头老大,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