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抬手指着身旁的吕恒,说了一句后,端起茶自顾自的喝去了。
吕恒无语的看了张文山一眼,无奈摇头。
转过头来,看到张培那热切的目光,吕恒低头咳嗽了一声,端起茶抿了一口后,抬起头,看着张培,淡淡道:“好好干,朝廷很关注山西,陛下也很关注,你知道的全文阅读!”
陛下也关注山西?
那自己到山西赴任,岂不是就在陛下的眼皮底下干活儿?如果做得好的话,被陛下看在眼里……
乖乖啊!
仕途大大的好啊!
张培眼里冒光,咕咚一声吞了一口口水,嘴巴张的大大的,一时间都忘了感谢了。
过了好一忽儿后。张培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感激着吕恒的大恩大德。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
吕恒笑了笑,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场中气氛依然热闹,才子们才思泉涌,不断有佳作呈来。
张文山一边看着手里的诗文,一边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打量着身旁的吕恒。
“有话?”吕恒笑了下,转过头来,看了张文山一眼后,又将目光投向了面前这不断送上来的诗文。淡淡的问了一句。
张文山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诗文放下,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吕恒。斟酌着用词,犹豫道:“知道你不喜欢听,可是。老夫还是想问你一句!”
“你当真不肯回去了吗?”
吕恒沉默不语,只是端着茶盏轻抿着。
张文山见吕恒不回答,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悲伤感怀道。“既然不肯插手朝政,那你为何会极力举荐这个张培?说实话,老夫看他很不爽。”张文山气呼呼的指着张培离去的方向。神色不善道的说道。
情绪很是激动了一会儿后,张文山看到吕恒依然是那副沉默不语的样子。意兴阑珊的叹气道:“陛下对那天的事情很内疚,他想让你回去!陛下说,再过一个月,东京桃花园中的桃花也要开了,到时候,淮南王也要回来了。那一桌三人的酒,已经摆好了呀!”
离京的时候,陛下的身体情况又恶化了。每日里咳嗽不断,原本高大的身材,此时佝偻的俨然是个垂垂老朽了。
每日里,看着陛下那苍白的脸色,佝偻的身体。身为近臣的张文山,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想劝,但不知该如何劝。
终于有一天,陛下把他叫到了御书房,很是怀念的说起了,当初与吕恒在东京白马寺相遇的一幕,说笑间,眼里神色飞扬,得意洋洋的说,自己为大周发现了一个旷古名臣!也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忘年好友!真正的好友。
从白马寺相遇,到吕恒的献计献策,到高丽的征服。大周国力蒸蒸日上。年老的皇帝眼中满是神采,。
甚至,皇帝一脸感怀自傲的说:即便是他现在死了,在先皇的面前,也不会感到惭愧。这一切,他已经超越了先皇。
到了后来,说到了地宫的那件事,皇帝神色挣扎,长叹一声,眼中神色颇为悔恨。
皇帝叹了一口气,只是说了一句:朕没有想到,吕恒的反应竟会那么的激烈!
夜幕时分,已经劳累了一天的皇帝,挥挥手,让张文山下去了。
张文山临出门的时候,听到了身后皇帝的喟然长叹:国家有难可问谁?
几日后,皇帝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请吕恒回宫。
而且,派出去的人,还是孔康莲,这位平日里连皇帝都不鸟的牛人。皇帝为了让孔康莲接下这趟活,费了老半天的劲儿。
可是没想到,一个月后,孔康莲无功而返。
皇帝沉默了好几天后,把张文山叫到了身边。
……
听到张文山旧话重提,一旁的柳青青几女,顿时嘟起了嘴,美眸中神色很不自然的看着张文山。
而吕恒在沉默片刻后,转过头来,看着张文山微微一笑。抖了抖手里的诗文后,笑着道:“难的张培今日再次设宴宴请当地学子作诗作文。怎么样,张老头,咱们俩也来一首?”
张文山愣了一下,心里有些捉摸不透吕恒的心思,端详了很久后,笑了笑,点头道:“好啊,很久没有看到你的诗作了!”
吕恒笑了笑,转过头来,伸出手抓起了桌子上的毛笔,微微想了想,笔端触于纸上,运笔如飞。一首流传后世经久不衰的诗词一蹴而就: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