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韩宸身后,一连串火球升上天空,刚刚与韩震对了几招的坷铎被吓了一跳,他对刚才的两声巨响已经很好奇了,现在急急蹿上天空的几个火球更是大大超出他的认知,一时间心神摇曳,拿不稳手中弯刀,差点被韩震一剑削去脑袋。
一边的韩宸可不管他,看着打得正欢的两人,跑进帐篷去了,帐内传出两声闷响,就再也没了声息。“铛!”韩震趁着坷铎注意力有所分散,一剑劈在他无力举起的刀刃上,“锵!”坷铎的弯刀被韩震一剑劈断,长剑沿着他的鼻尖向下,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线。
“啊!”坷铎一声惨叫,捂着满是血迹的脸连连后退,本来白色皮裘做成的围脖被鲜血染红,倒像是一头垂死挣扎的野狼。“吼!”坷铎一声咆哮,抓起身边的一截硬木扑上来,重重劈在韩震的剑身上,坷铎却发现自己用尽全力的一击,似乎对眼前的人没什么影响。
“力气不小啊!”韩震淡淡赞了一句,面上满是自信无疑,这坷铎力气倒是大,就是不怎么知道技巧,只是一味用蛮力,怎么和韩震这种虽说喜欢蛮力但是精熟技巧的人比?
一击未能奏功,坷铎大怒,举起长长的硬木,照着韩震的下盘扫来,木棍带起呼呼风响,似乎蕴藏千钧之力。“切,看着挺厉害……”韩震嗤笑,轻轻一转剑柄,天衍剑斜斜劈在木棍将要砸在韩震小腿间的那一端,用来做帐篷支撑的硬木竟然被一剑削断了!
“啧啧!这剑不错啊!”韩震晃晃手中长剑,像是在向坷铎挑衅,却不想坷铎眼中疯狂的红色渐渐消退,而且一句话问在关键点上:“你是秦将!那外围可是有秦军?”韩震讶然,这人反应慢了些,不过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一下子就说中了重点。
“你猜……”韩震轻飘飘一句话,举剑便刺,将刚刚淡定下来的渐将王气的七窍生烟,连连举棍格挡韩震的快剑。相比坷铎的狼狈,韩震却是好整以暇,一点不担心眼前人可以从自己手里飞了。
韩宸倚在帐门上看着被韩震当做老鼠耍的坷铎,暗暗替他不值,真是太笨了,人家挑拨你一句你就忍不住,那可是要命的啊!你不知道周围有没有秦军?可是那震天响的马蹄声你总能听见吧?
“轰隆隆……”不同于几匹马在游弋,上万骑兵一起奔驰,那声势,可不是一般震撼人心。“举……风!”一声声秦军将领的命令从四面八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箭雨,这是韩震与蒙恬约好了的一波齐射,叮叮当当笼罩了整个营地,回应就是一阵阵惨叫声,坷铎和韩震当然也被笼罩在内,两人对付这箭雨倒是轻车熟路,这对他们来说太简单。
“锵啷……”坷铎捡起之前扔在地上的弯刀,狠狠向韩震掷来,被韩震一剑磕飞,劈开了他们身旁的一座营帐,坷铎却转身就跑,一点都犹豫。“跑?”韩震冷笑,正要上前追击,却不想一阵急促的箭雨正正射在他前方,抬眼看去,却是几个衣着和坷铎很像的人在前方放箭。
“嗖!”四面八方亮起火花,正是秦军点燃的飞火弹,将漆黑的夜空照的透亮,几个匈奴兵被这场景震撼住,一下子抬头张嘴,盯着天空中正在散去的火花,一下子忘了跑路,然后就被韩震轻而易举追上斩杀,倒是那坷铎见机得快,窜进一片散发着恶臭的“茅房”间,左躲右闪很快没了踪影。
“哎……真是有勇气!”韩震盯着那是不是传出一声惨叫的黑暗地带,还是止步在边缘地带,他虽说也可以毫无障碍般穿过去,但此时比这重要的事情可多了,还是不要为了一个不算是大人物的大人物费精神了吧。
“降者免死,只追首恶……余者不论!”秦军士兵像是饱含着不乐意的劝降声从各个营帐间传来,哭泣声、叫骂声、惨叫声在本来一片宁静的营帐中迸发出来,到处是嘶吼咆哮,有得地方还燃起了大火,一群群匈奴人被骑着马的秦军士兵驱赶着救火,总之,这一块地方现在混乱不堪。
与韩震通过气的那几个小头领很服气的带着手下的人交出了兵器,在秦军的甄别下乖乖走进战俘圈,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此时他们在心里无比感激之前威胁他们的韩震,暗自念叨着将来要学着汉人,给韩震立一块长生牌坊。
人心向背,总是不好琢磨的,有顺从的,自然也会有反抗的,乞力古手下的那些人就很不识相,举刀相抗,恶言相加,结果就是在被限制不准杀人的秦军士兵用长戈挑死,或者被羽箭射穿嘴巴,亦或是被长剑劈成两截,士兵们当然记得主将的嘱咐,但他们也知道,战争过程中,很多细无关紧要的细节是没人会在意的,比如杀几个话多的俘虏。
呼木图这会儿可是非常得意,先前他虽然被韩震救了,但报恩得的心思却不是很重,笑话!要是靠报恩能在这草原上活那么久,那以前那些打打杀杀的生活还来个什么劲儿?
可这会儿他不这么想了,那年轻人说的话之前听起来不是那么靠谱,但现在看来确实他太谦虚了,那些骑士在马背上坐着,稳稳当当,甚至可以举着长长的戈戟刺杀遇到的敌人,双手都不碰一下缰绳,就算在他这样的老骑手看来,那都是神乎其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