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是座小城,无海也无山,不过河流颇多绿树成荫,那里承载了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堆积着不少欢乐事儿。那时的黄昏带有童话色彩,记忆里是干净爽朗的天空,结满了绘影绘形的云朵,在晚霞的韵染下升华出不可言表的诗意。
我常常斜靠着栏杆安静地望天,一些微妙的淡淡的情绪笼罩在心头,那感觉叫忧伤,若干年后我才明白。至于原因,也许是因为无所事事,或许是因为父母,朋友。后来突然长大,又因为分花拂柳婀娜身姿走进梦中的某个女孩。
少年时候开始懵懂地知道了男女间的差异,开始胡思乱想,开始注意漂亮的女生,开始真切地体会到对陌生女孩的眷顾叫爱情。进入了博爱的经历,无法计算出那时到底喜欢过多少女生,偶尔和一个漂亮女生的照面便会从心底产生一种喜爱的情愫,这往往只是一念,如果没意向去追究她的姓名或者来不及她已远去。
翌日,昨天的漂亮姑娘就已经成了一个飘走的香皂泡沫,被忘的一干二净,然后又不经意的看见学校栅栏内一串轻盈的身影,或者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前方鱼跃而出一个风摆杨柳的曼妙身姿,新的喜悦重新拖沓而来。
至于那些是不是爱情,那时候是很确定的,我从不吝啬大胆表白爱上了谁,在教室里从同桌的抽屉里翻出有淡淡桂花香的信纸,(他与笔友的交通工具)咬着笔头,精彩的构思出一堆让女生意乱情迷的句子,现在想想那些词句不免有些肉麻,让我暗暗羞涩,不过在那个时候我是为此骄傲的。
认真交往的第一个女生叫苏晴,那时我把她形容为我的生命,自认可以为她付出一切,我甚至还想过要和她好一辈子也就是结婚,一段时间她无时无刻不徘徊在我的梦里,我第一次在爱情里进入角色,这就是我的初恋。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傍晚,夕阳成条状铺满西边的楼顶,如狂暴肆虐的火灾一样鲜艳,空气中带了些夜幕降临前的静谧,还有秋天的气味。一切像是一张印象派,画家呕心沥血,画面意境绝伦。她轻盈的出现,悄悄的到来,分花拂柳,莲步依依,毫无准备的我立刻被她吸引,不受控制,耳边没有了声音,瞳孔里不再粘惹其他景色。直到她从我眼角的左边走到右边最后拐过楼角消失不见,我惊诧的发现我的心跳是那么的急促有力,我的心情是那么的不可名状,仿佛生命刚刚有了一段空白的停滞,刚刚苏醒。
急切地从心里搜索出刚刚女孩留下的所有印象,如品尝含在嘴里的糖,糖融化了消失了,女孩的脸也模糊了,心里又生出一阵紧张,希望马上知道她的名字,马上告诉她我有多么的爱她。
身边是一条腿蹬着二楼护栏的胡良,他正心情愉悦的吃一块芒果味冰棍。舒展着眉头,把冰棍从嘴里抽进抽出,配带着口水‘叟叟’吸进流出的响声,吃的高兴的时候还会咋巴咋巴嘴,以显示对冰棍美味的赞赏。
我喜欢那个女孩我说。胡良扭头见怪不怪,乜斜了我一眼,眼神几经折射从镜片的边缘透过来,嗓子里粗略的支应一声算是回答,继续漱冰棍。胡良特喜欢融入在冗长的过程之中,对比下最后的结果倒没什么太多的激情。这也可以说是癖好,让他乐于其中不能自拔,虽然有些事情做的很不雅观,但他才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他曾用一下午的时间,态度严谨目光专注地蹲在校园景观区的水泥地上,计算出他那口唾沫总共淹死了多少只蚂蚁。
我搂过胡良的肩膀,死皮赖脸威逼利诱地让他去打听女孩的资料,抑制不住激动雀跃,窜进教室。几个长满青春痘的男生无聊的在教室狭窄的走道上反复传递一个软耷耷的足球,球体在他们脚下发出和水泥地面迅速摩擦刺拉拉的声音,几个女生围坐一团交耳攀谈窃窃私语,她们的谈话内容从来没有建设性,纵向煽情讨论八卦是她们的拿手好戏,简称三八。
——听说4班的李某某和宋某某晚上在操场上谈恋爱被开除了。——是吗?怎么这么严重啊?——不会是那样了吧!说完,眼观四方,露出悬疑色。——哪样啊?我简短的听到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推拿之后化做一片哄笑,最后一声叹息:那男生长的可像林志颖啦,真可惜。
我们班最石破惊天的应该属李诚实了,他和我一起窝在教室后排的角落里,每天晚自习过后的任务是锁好教室后门,确保教室里的财产安全。
李诚实关心和喜欢议论国内外大事,国内新闻国外消息无所不通,美国打伊拉克那阵儿他义愤填膺,日夜关注,时常叹息,大有路见不平随时为伊拉克人民英勇献身的劲头。他喜欢畅想任何历史事件都和他有过一腿,他在台湾问题上研究颇深,战术上时间上步骤上真知灼见无不深刻,他觉得不能再耽搁了,台湾同胞被日本鬼子美国鬼子思想腐蚀太深了,他认为一旦和平的方式不再适应时事,那么武力就是最迅速最优越的解决办法。
他分析这些案例的时刻,严肃的态度俨然一个久经考验的军事家。他对中国军事实力的了解可见一斑,对祖国的未来态度积极,除此,他还痛恨众多西方列强国家,他认为法国是最阴险的一个,法国不但二战的时候最早的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