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驾驶座上面没有人。狗蛋觉得车里的气氛有些异样,又觉得黄瑞敏不回头,这行为让他觉得十分反常。
狗蛋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脑子里迅疾地思考,有些懵懵懂懂,不知黄瑞敏给他摆下了什么迷魂阵。他有些胆怯,颤巍巍地,舌头打着卷说道:“小敏??????这十万块钱,我给你??????拿来了。”狗蛋强撑着虚弱底气不足地“嘿嘿”一笑说,“我忙着,煤矿的事情多,要不是,早就给你拿来了。”
黄瑞敏依旧没有回头,她冷冰冰地说道:“你把钱给我拎到前面。不要说那么多的废话,我不想听。”
狗蛋拎起黑色塑料袋,起身弯着腰给黄瑞敏拎到前面。黄瑞敏头也不回接住袋子,解开系扣。往里面瞅了一瞅,含着嘲讽说道:“哎呀呀!怪不得人们都说煤老板是人傻钱多,看看你这钱,我说怎么看起来是一大包的,原来里面还有十块钱的票子。看看这一张张票子,黑乎乎的,沾满煤尘,你就不说,谁也知道你是个挖煤的。”
“我给你临时凑的,来不及去抢银行换了,反正你也要上交。让你笑话了。”狗蛋瞅着黄瑞敏拿塑料袋的手说。他是担心黄瑞敏起火,抓起一把黑钱,扔到他的脸上。狗蛋从小就知道一句老辈村民说的话“男人坏,男人坏,其实女人坏起来比男人坏百倍”。
“哼!”黄瑞敏的腔调,仿佛是狗蛋欠她的钱似的。
车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番,不再流动。狗蛋有些难耐这样的尴尬,他想快点离开这里。边说:“小敏,谁拉你过来的,我怎么没有看见司机?我??????要回矿上了,你??????用不用我送你?”
“不用。侯矿长??????你想走吗?”黄瑞敏冷冷的问。
“我??????你没什么事情,我就走吧!”狗蛋愈发有些巴之不得快点溜走。
黄瑞敏这下扭过头来了,她歪着身子,两只眼睛直勾勾看着狗蛋,使狗蛋有些不好意思,垂下了眼皮,不敢看黄瑞敏的怒目。此刻,狗蛋才感到原来黄瑞敏,绝不是在常人眼里的一个开朗活泼的女记者,而是一个混迹江湖的女混混。
黄瑞敏伸手,戳了狗蛋的额头一下,喝道:“侯矿长??????侯栓柱??????侯狗蛋,你真的敢涮我的锅呀!天底下,什么样的女人你不能找?偏偏要找你薛美芳那个烂货??????你给我说?”
狗蛋马上开始浑身冒冷汗,双腿都有些哆嗦,像磨房电磨机器的筛盘一般,抖动着。他禁不住用手抹了一下额头沁出的汗珠儿,嘴唇颤动着吐出几个字:“没有??????我没有??????”
“没有?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我也不想听你。看在咱俩朋友一场的份上,再看在我肚子里是你骨肉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过多计较。但是,我今天要是不会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以为我姓黄的像个柳条儿般柔软,随着风摇。好像我就是一碗面浆糊,随人往墙上涂抹。我现在郑重警告你,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和薛美芳断绝一切来往,你做到做不到?”
狗蛋低着头,两只手捂住脸,摸了一把脸皮,勉强抬起头,使劲看着黄瑞敏怒气冲冲铁青的脸,说:“没有??????行,行,不和他来往。我和她,也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哈哈”,黄瑞敏仰头怪笑一声,说道:“狗蛋,你真是个狗蛋,没想到你还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小嘴还硬硬的。我今天正告你,不要以为口袋里有了俩钱,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农民??????记住,你再有多少钱,也是个种地的农民。我要是今天不给你的嘴里不洒点盐,你就不知道什么味道是‘咸’?好吧!我,没有功夫和你闲聊了。”
黄瑞敏拿起放在车前挡风玻璃下面车前台上的手机,“嘀嘀嘀”摁动号码,拨通电话,像一个冷漠的杀手一样,十分平静,口气中含着丝丝冒着寒气的杀气说道:“杨哥,动手吧!车来了。”说罢,扣了电话。
狗蛋一听慌了神,他大声喊道:“黄瑞敏,你要干啥?你不要忘了你还是电视台的一名记者。”
“记者咋了?姓侯的??????记者就允许你在黄鼠狼山趁我喝醉酒,强奸我;记者就允许你把我都肚子搞大,不感到内疚,反而诱惑我的女朋友和你狼狈为奸??????”黄瑞敏气呼呼地说道。
狗蛋不想再与黄瑞敏纠缠下去,他拉开门,想下车。
黄瑞敏喊道:“别动,你敢下车,我报销了你的小命,老老实实在车上给我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