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县里领导们,没说你,对你来石岭矿,我是一百个愿意。”嘴上说着,心里埋怨着。现在他是看见狗蛋就心歪,又不能发泄。
狗蛋知道常香富话里藏话,他安慰常香富说:“说实话,常村长,我也没有想到要来石岭干。咱们本乡本土的,都知根知底,石岭矿的资源可采量,能干几年,我比谁心里都清楚。在拍卖时,雁城市那几个单位,人家就是嫌石岭矿的资源少,就又筹资去买其它大矿去了。才把我突然推到了这风口浪尖上。不过,既然来了,也就得加紧筹集资金,加大投资,好好干。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虽然黑山背离石岭还不到十里路,但我也算是背井离乡,这以后,还需要赵书记和您,多多支持我狗蛋呢!”
常香富个头在一米七五左右,胖胖的,身架笨笨的,脸上的皮肤,粗糙不平。少年时长青春痘不少,青春痘褪去时,剩下了一个个小圪道。喝酒在老爷乡村干部里比较出名,高度酒在一斤半左右。常香富在老爷乡,年轻时练过拳脚,家门口的几个树,都让他的巴掌打得光了皮,也是个出名的莽撞汉子。后来在县城念过一两年高中,在石岭村,也是个能文能武的人。
狗蛋深知,来这石岭村,虽然是个百十户的小村,只因有了赵书记和常香富这两个人,自己今后得多动动脑筋才能应对。
一行人走下山坡,到了通往煤矿的煤车道上。煤矿就在前方不远处,路面坑坑洼洼,今年夏秋雨季多,因为一直嚷嚷煤矿改制的事,石岭村就没有投资修这条路。
常村长说:“侯矿长,这条路,县里说了好几次了,交通局也催着修,我们一直没有资金,你这一接管,首先得修修这条路。”
狗蛋看着凹凸不平的路面,又回头望了望,看不到尽头。他以前走过这条路,知道石岭村的北面,是一条河。有一座小桥,能走小轿车,是供石岭村往老爷村往返走的。不能走大货车,煤车长年累月就是穿河道而过。经常把煤尘撒到河水里。昔日清凌凌的河水,变成了一汪一汪的黑水,天长日久,把河道都沉积成了黑乎乎的。环保部门下过通报。还罚过石岭煤矿的款。
狗蛋叹了一口气,瞅着常香富说:“常村长,何止是修路,是不是河上,还得架一座大桥,让煤车通过。这可不是一两个钱的是呀!”
常香富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哟!侯矿长,你咋啥也知道。”
狗蛋笑着说:“常村长,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狗蛋来石岭,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天上掉下来的金蛋,砸到我狗蛋身上啦!我这也是被逼上梁山啦!石岭矿花钱的事,多着呢!我又不是外地人,想办法挣上几个钱,就跑了。我是躲了和尚躲不了庙,把石岭矿搞好了,怎么也好说,如是干塌伙,那我就在老爷乡,走路都抬不起头来啦!”
进了石岭矿大门,狗蛋远远看见,他的新雅阁,已经停在坡上的两层办公楼前。
煤矿的煤尘多,办公区一般都建设在高处。
常香富安排人开开他的办公室,对狗蛋说:“看看,侯矿长,比你黑山背村那个矿的办公室,好吧!”
狗蛋进去一看,果然,里面装修的十分豪华,屋顶吊了顶,墙上都像宾馆一样贴了壁纸,地下铺着天然大理石砖。宽大的老板桌,厚实的高背老板椅,屋内沿墙角,摆着一大圈转角沙发,能坐十几个人。里面还有一间小卧室。常香富抢前一步,伸手给狗蛋推开,说:“看,里面还有卫生间呢!”
狗蛋探头一瞅,果然,里面除了双人床,还有一个花纹玻璃推拉门,门半开着,可以瞅见里面的梳妆台和座便器。
狗蛋不禁赞叹:“这一切,都是干干净净,看不到一点煤尘,根本不像在煤矿。”
常香富说:“侯矿长,这是今年夏天才装修的,我本来计划着。以矿为家,吃住都在矿上,好好大干一番呢。谁曾想,给你做了个好。不过??????侯矿长,这工钱??????有小十万块吧,我还没有给人家付呢??????这事,我给赵书记汇报过。”
常香富扭头看了赵书记一眼。赵书记抬头,明亮的眉头上挤出几道细细的纹道,说:“侯矿长,这钱,本来应该是我们付,可是,今年春天,这井下,才搞了检修,煤矿也没有好好生产几天,村委账上都是空的。这钱,就只有挂到你名下,你给人家支付了。你说,我们总不能再把壁纸都撕下来,把床、沙发、椅子、床??????都搬走吧!那样,传出去,也不叫个事。”
狗蛋知道这是明给他要钱,也没有办法去计较,只好满口答应说:“好、好,随后让我看看装修明细。”
大家坐在常香富的办公室,马上也就是狗蛋的办公室。开始讨论交接中的一些事项。
老爷乡里的章书记、牛乡长,已经明确表态,从原则上来说,石岭矿,除了常矿长,作为村长,要脱离开石岭矿,其他的矿领导和工人,一个也不要动。还说,假如狗蛋要调整矿领导,那些不再担任矿领导的人,狗蛋也要保证人家,不要低于原来的收入。就是说:狗蛋可以不让他们担任副矿长,但不能减少他们原来的工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