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发力抓挠着狗蛋的头,令狗蛋顿时头脑凉爽清醒了许多。
通过眼前的明晃晃的大镜子,狗蛋看见身后的小燕,浑身用着力给他洗头,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母亲给自己洗头,还没有另外那个女人给自己这样用心地洗过头。他看着小燕明亮的眼睛,小燕也不时地瞟瞟他的脸。小燕的眼里,表情极平静。根本看不到内心有一丝的慌乱和犹豫。狗蛋分析不出此刻小燕的心情,到底是一种什么状态。给他的感觉,仿佛小燕很成熟老道的样子,而他,反而有些毛头小伙的味道了。
男人,在生活中面对女人时,总是有种对于母体的依赖感,无论这个男人多大,总有一种孩子气在体内游动。把男人娶媳妇,媳妇叫做“新娘”就是这个道理。古语说男人“娶上媳妇忘了娘”,就是这个道理,因为娶上了“新娘”,就忘了老娘。
就这样,小燕给狗蛋揉搓了好几分钟,然后对狗蛋说:“好了,先给你洗洗。”
这洗头,也和平时洗头不一样。一般洗头,是低着头。今天,是一种新颖的洗发方法,狗蛋还是第一次这样。小燕指挥狗蛋躺在了一个躺椅上,在躺椅的顶端,是一个洗脸槽。狗蛋仰躺着,仰着头,面朝上,脑后面在洗脸槽里,然后,小燕拿着一根流水的软管,冲洗狗蛋的头发。狗蛋感觉这种洗发特别扭,还有些不适应。使劲抬着头,小燕边按着他的头,不停地说:“别动,把头低下。”
洗完头后,小燕拉了狗蛋一把,狗蛋起身,小燕又示意他坐在刚才的黑色软椅上。开始给他按摩头部,小燕的两只手,忽而紧握,忽而展开,不时地使劲按摩着,轻轻敲打着狗蛋的头部,是狗蛋脑清目明的。按罢头部,又开始给狗蛋按肩膀。按了一回肩膀,小燕让狗蛋爬在镜子前的小梳妆台上,开始用力按摩狗蛋的背部。小燕的每一次用力,没一个动作,狗蛋都感觉十分到位。狗蛋没有想到,才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小燕已经完全从一个歌厅的小姐,转换角色,成了“靓丽”美容美发店一名称职的员工。
一共用了二十多分钟,小燕个狗蛋“干”洗完了头。狗蛋感觉浑身清清爽爽的,没有在煤窑上的疲惫和心烦。心想,这干洗头,倒也是一种减压的消遣。
狗蛋问小燕:“多少钱?”
小燕说:“你问问老板。我不管钱。”
狗蛋就问在店里到处逡巡的黄头发常刚老板:“老板,多少钱?”
黄头发的常刚老板停留住脚步,没有说价格,问狗蛋道:“阎老板,怎么样?小燕的手艺怎么样?”
狗蛋笑笑说:“还行,没有在你这里白学。”
黄头发的常刚笑着说:“行就不错,我怕你说不行。”
狗蛋说:“钱呢!多少。”
黄头发的常刚说:“拉倒吧!下次再给。”
狗蛋一听,说:“哪能呢?多少,你要不要,我下次就不好意思来了。”
黄头发的常刚见狗蛋是真想出点钱,就笑着说道:“你和小燕认识,又是第一次来,我就给你打半折,出上10元算了。一般是20元,我得10元,给服务员10元。这等于我不收你的,你给小燕出10元。”
狗蛋没有再说什么,就让王九斤拿包,让王九斤把10元钱,给了黄头发的老板常刚。
外面的天色尚早,狗蛋和王九斤坐下来,边吸烟,边和老板常刚聊了一回闲话,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狗蛋之所以呆着不走,就是想磨磨蹭蹭,等小燕一会,想叫上小燕去吃点饭。
狗蛋试探着问黄头发的老板常刚,说:“好久不见,我想约小燕出去吃点饭。”
常刚一听,脸色就有些变了。黑青黑青的,没有刚才的轻轻松松,但马上又浮上一丝牵强附会的皮笑肉不笑,强作大方地说:“我给你问问,只要小燕去,我没意见。”
狗蛋当然知道,小燕一跟上自己外出吃饭,这美容美发店,就等于少了一个人,会影响店里的一会生意。但黄头发的常刚老板,还真弄不清狗蛋和小燕的关系。他也怕狗蛋一旦和小燕是“特殊关系”,他把狗蛋惹了,也就等于惹了小燕,小燕才刚刚培养出来,已经成了店里的顶梁柱子,她再来个起火一走了之,岂不损失大了。
想到这里,黄头发的老板常刚,只好去里间,问正给一个中年妇女按摩脸部的小燕说:“小燕,阎老板想叫你出去吃晚饭呢?你去不?”
狗蛋在大厅里听见了黄头发老板常刚的问话,他怕小燕不跟他去,没等小燕回答,狗蛋就插话,朝里间的方向喊道:“小燕,出去简单吃个饭,吃罢,就送你回来‘靓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