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和小燕进了前厅。
小燕问:“还坐会不?”
狗蛋说:“下次吧!”
狗蛋没有想到小燕床上的姿势和功夫还不浅,关键是,她扭动的样子,比一些死气沉沉,不吭不哈,任男人进出的小姑娘,强了许多。狗蛋计划着,有空儿,应该带小燕出去,寻一个宾馆,过个夜,好好尽兴一番。
当狗蛋出门时,又来了一帮喝得东倒西歪醉醺醺的客人。其中有个瘦高个,一进去,就把小燕搂在了怀里,亲昵地说:“燕??????子,想?????死哥哥??????啦。”小燕也嗲声嗲气地说道:“你一个星期也不来看我了,真是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呀!”
这一幕,正巧被狗蛋看在眼里,不觉从心底涌起一阵酸水,有种想吐的感觉。眼不见,为干净。可是,这一下见了,就感到了恶心,感到了歌厅小姐的邋遢和肮脏。狗蛋就有些后悔和小燕刚刚做过的事。心里不由告诫自己,下不为例,只此一次吧。刚才还把她想象成陈慧琳和梦菲呢,真的是狗屁不如。又想,这怎么能怪人家小燕呢,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快步走出花样年华,歌城门口停着一溜黄色面包车。狗蛋正想随便叫个车走,忽然想起了王九斤。那个高高胖胖的出租车司机。就掏出王九斤留下的纸条,借着门口霓虹灯散出的光线,狗蛋看了一眼王九斤的传呼号,赶忙拔通传呼。
“嘀、嘀、嘀??????”随着一阵呼机的叫声,王九斤从一辆车上下来,跨步走到狗蛋的身旁。狗蛋也蓦地看见了王九斤。
王九斤摁断呼机,笑着说:“老哥,不玩了?”
狗蛋笑着说:“我正寻你呢。没记住你的车号。”
王九斤赶快招呼狗蛋上车,边走边说道:“我一直等老哥呢!左看右看,不见老哥出来,刚才还进去紫荆花问了一句,说你早走了。可是,我一直没见你出来,就想着你,拐了弯,走了圪蹽路。我还是一直盯着出来的人,谁想眼困了,刚耷拉上眼,你就打起了传呼。”
狗蛋说:“难得你这样用心。谢谢你啦!”
王九斤说:“应该的。咱干的就是这行,就得操这份心。”
俩人上了车。王九斤问:“去哪?”
狗蛋说:“黑山背。”
面包车驶离花样年华,沿二级公路,朝南驶去。
王九斤是个十分健谈的人,他一路上把车开得飞快,路边的树“唰、唰、唰”地,向后倒入夜幕里。已是凌晨两点多种,路上车很少。今年以来,煤炭不景气,煤车本来就少,又到了这后半夜,就更少了。煤车一般是要在夜里12点以前出了潞水县境。司机们主要是抽夜里八九点,交警们吃饭的空挡,赶快走出潞水县境,就能逃了罚款。
狗蛋见车速已经到了110公里,就提醒九斤说:“慢点”
王九斤说:“没事。我这人,就习惯开快车。开慢车,我就会迷糊,也容易精力不集中。”
狗蛋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这理论。”
王九斤说:“我是开大车出身,开了大车,再开这小面的,就像耍一样。我以前伺候主家,三天三夜不睡觉都是有的事。我去山东泰安送炭,还去过梁山泊,水浒里说的那地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哪有什么湖水,就是一洼水泊。我都怀疑那是不是水浒里写的梁山泊。从山东来时,我们就能拉“回货”,省得跑空趟。我经常捎一车大葱,回来卖。或者,路过河北时,捎点河北沙,那沙,真是个好哩,细细的,一粒是一粒,用那沙盖房子,结实的很。受了几年罪,不想没明没黑的受了。这一结婚,老婆也管住了,不想让我开大车,又脏又累,还不安全,经常在路上遇到抢劫要钱的。到哪也得交过路费、过桥费、超载费,还有各种莫名其妙的罚款。大车司机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这不,花四万多元,买了这出租车,开始跑‘面的’。一天下来,也就百把块钱。一个月下来,也就是两千来块钱,落个‘高工资’罢了。”
狗蛋觉得这王九斤,快言快语,挺利索的一个小伙子,心里不由欣赏,他也早想把小秦换掉,让小秦在矿上也能跑跑用户。就说:“你愿不愿意给我开车,跟我干,我一月也给你两千块钱。”
王九斤一听,笑着说:“老哥,你是?你是做什么买卖的?”
狗蛋说:“我现在买断了黑山背窑。”
王九斤一听,马上说道:“你是煤矿的大老板了。能伺候你,我攀还攀不上呢!”
狗蛋说:“呦!还没问你家在哪住?”
王九斤说:“就在县城。”
狗蛋说:“到我窑上,就是离家远点。你回去和你家里父母,和你老婆,好好商量一下。”
王九斤说:“商量个啥,我就定了,大老爷们,还能让老婆管住。”
狗蛋说:“好,您明天就来煤窑上报到。你这面包车,如果家里没人开,就搁到矿上,我买了,也能跑个路。”
王九斤笑着说:“好嘞!就这样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