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量接量,都借借。矿一旦成了咱们的矿,我还不是给你们挣钱,我和你妈能花多少。”
石头、豆花、招娣和满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世界,除了割肉疼,就是出钱疼。给别人借什么,也别借钱。
虽然人们都懂,到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肯定是攥着两个空空的拳头,除了自己的血肉之躯,身外之物什么也带不走。但是,人只要睁一天眼睛,这钱,就显得无比重要。这钱,就好像比人的命还重要。
别看日常是夫妻,或者父子、父女,等等很亲密的关系。但有时候,面对金钱时,都是很现实的。
当父母的,可以为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甚至生命。但当子女的,要给父母付出一切,是很难的。比如儿女给父母花钱,就成了一种报答。而父母给子女花钱,就好像应该,天经地义,无私,无偿。
见大家都低着头不吭声,有的侍弄着怀里的孩子,有的抿着酒。都不准备表什么态。狗蛋也看出了大家的心思。又说:“你们也不要心里负担太重。俗话说,好朋友勤算账。咱一家子,下一步也要算算账。你们谁给我打点上了钱,按钱多少,可以给你们算作股份。到时候挣了钱,按比例给你们分。我说到做到。”
小翠打圆场说:“你爹想干煤矿都想疯了。前些天,都去找仙居村的王半仙算了一卦。我是反对他干。你们当子女的支持他,我也不会反对。吃饭穿衣量家当。你们看着办吧!”
石头见气氛有些压抑了,就开始撺掇着喝酒。
狗蛋着几天也烦闷的心歪,就开始和石头、满月三个人喝起酒来。不一会,53度的汾酒就下了两瓶。
下午,狗蛋借着酒劲,又去找杨来顺。
杨来顺在矿上。见狗蛋醉熏熏的样子,打趣地说:“听小秦说你来了,也不露面。又到哪美打啦?”
狗蛋说:“那顾上美打,在打凑钱呢!”
杨来顺说:“你去山东河北怎么样?”
狗蛋说:“不咋样。空手而回。古城的小周有高利贷,咱不敢要。”
杨来顺说:“可不敢要高利贷,利滚利,翻死你。”
狗蛋说:“真搞不到钱,我就不干了。”
杨来顺说:“哪能不干?乡里张书记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下月8号,要开村办小煤矿改制现场会。”
狗蛋说:“我没那个本事。你重找其他人吧!”
杨来顺递给狗蛋一支烟,给他点燃,安慰说:“你就别给我撂挑子。有我支持你,你就放开胆子干吧!银行贷款的事,张书记说有苗头了,要你先打点5万元拿过去。”
狗蛋说:“我还没有搞到钱呢。”
杨来顺说:“我有个好办法,降降价,先把这场子里的5000多吨煤,赔点钱卖了。打点上几万块,给张书记,让人家去给咱跑贷款去。再说,到下月8号开现场会,县里还要求那天要有许多煤车来拉煤。意思就是,不改制,煤堆着卖不掉。一改制,煤哗哗的卖。”
狗蛋说:“净做样子。”
杨来顺说:“样子也得做呀!你找个用户,先打来几万块钱,然后,到8号现场会那天,再派上几十辆大卡车来拉煤。把场面搞得轰轰烈烈,”
狗蛋听罢,就开始考虑让谁来拉煤。山东老赵倒是说过,可以给电厂,但价格才10块,太低,那天,他也没当回事和老赵谈价。不妨,就和老赵再联系联系,再加上两三块钱,然后,可以和电厂签个合同,让电厂付上几十万块钱。
狗蛋说:“杨矿长,你表态吧,我就要联系。”
杨来顺笑着说:“你还腻腻歪歪什么,现在这煤窑,就是你说了算了。过几天合同一签,我就到村委办公,不来煤窑这里了。”
狗蛋说:“哪的话?这煤窑,还是你说了算。既然你表态了,我现在就联系一下拉煤的事。看看能不能让电厂预付点款。”
狗蛋说罢,就开始给山东老赵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