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跟了上去。
“听说了么,徐尚书的公子突然身染顽疾,去了三位太医都束手无策,也不知是否凶多吉少。哎,真不吉利,早不病晚不病,偏偏等到金恩大会的时候才病。”
“这么大的事情,怎能不知道?不过我却听说徐公子所患并非什么重症,而是一条腿脚好似截断了一般,渐渐地感觉不出半点儿知觉,行动不便。三位太医查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好生古怪。”
途中,恰巧听到檐下回廊中,两个半夜巡宫的小太监正在窃窃私语。一闪而过后,李源真心里也大致猜到了几分缘由,嘴角随之翘起一丝弧度。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安自在寻遍了过半宫院,仍旧一无所获,无奈地摇了摇头后,轻声叹息,欲要转身离去。
李源真见安自在吃瘪的情形,也不觉有些好笑。那炼丹之处甚为隐秘,皇上更是不惜搭上了一座眼看即要完工的皇陵,心想自己之前费了好些功夫,施展摄心咒后才得以探知一二,常人即使灵通如盗圣,又怎能轻易知晓呢。
二人一前一后,不过片刻功夫就奔出皇宫数里,在一条偏僻巷弄之中,李源真的障形符此时也终于灵力耗尽,慢慢现出了身形。
“谁!”李源真才刚一现身,安自在就有所察觉,猛然低声厉喝,但回头看清来人之后,警惕之色大减,转而轻咦一声:“咦?怎么是你?你小子几时跟上来的?三更半夜,不在英贤馆内休息,跑出来作甚?”
李源真闻言心中感叹,自己虽从未与安自在提过下榻英贤馆之事,但对方还是对此了如指掌。面色如常,讪笑着挠了挠头,反问一句:“嘿嘿,长夜难眠,前辈不也这么晚才出来散步了么?”
“哈哈,你小子果真滑头不少。我既有盗圣威名,这么晚出来,自然是有所图谋。”安自在笑着坦然道。
“那不知前辈可否找到想要之物?”李源真略有深意地问了一句。
此言一出,安自在又如何听不懂话中之意?眉梢一跳,紧忙追问道:“听你这口气,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想来前辈是要找那金恩大会的压轴奇珍吧,刚巧晚辈对此略知一二,不知前辈可想听听?”李源真微微一笑。
“我昨夜就入宫搜过,把叠鼎观上上下下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大总管海公公的寝房都查探过两次,但仍无半儿点头绪,你又如何知道?”安自在眉头微皱,疑惑不解。
“嘿嘿,晚辈自然有晚辈的办法。说起那压轴奇珍,实乃是两炉丹药,皆有延寿奇效,据说即使丹阳国师全心烧炼,都颇为不易。虽然现在还未丹成,但想来也就在这几天的功夫了。”李源真简单解释道。
“延寿……”安自在心中思量之后,双眉舒展,一脸古怪笑意:“皇上年过古稀,若得延寿丹药,确实如获至宝。但想来这灵丹如此奇效,必然看守严密,取得不易。你此番找我,是想与我共谋灵丹吧?”
“前辈高明,晚辈正是此意,届时你我灵丹到手,不必担心疾苦,老来无忧,岂不快活?”
“凭你方才跟踪我的本领,想来也不会拖我后腿,好,我就与你合谋,共偷灵丹!”
见安自在只考虑片刻就爽快地答应下来,李源真也笑意渐浓,之后二人找了处幽邃之地,仔细商量了些具体事宜。时光点滴流逝,见时候不早,已至四更,二人这才决定明日再议,分道扬镳,各回住处休息去了。
清晨,李源真如往常一样,同英贤馆众人安坐城楼。今日正值金恩大会第四天,也是慕名之士演技的最后一天,这四天中共有七人被招入宫中行赏。
海公公今日神色略显疲惫,倒未察觉出有何异样,李源真望了一眼也就没再多心,他白天的心思可全都放在了凤彩琼的身上。
大会第五日,终于轮到英贤馆之人演技,城楼上一下空出了三分之一。李源真被夷兴太守保举,遂安排在第七天登台。这也使得他的处境更加微妙,各种目光不时从四面八方向他投来,其中以那宋大人的目光尤为丰富,但李源真仍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
英贤馆之人各个身怀绝技,精彩程度自然要比之前四天高出几分,各种叫好喝彩之声更甚,连绵不断,不绝于耳。
第六日,大会终过大半。丹阳国师亦不像前五天那般,时至中午才不见踪影,早上不过简单露了一面,就匆匆离去。李源真心知恐怕今日就是成丹之时,如此今夜正是出手的绝佳时机。
城楼上所留之人渐少,凤彩琼也终于在远处茶楼上注意到了城楼上的李源真。李源真春心萌动,凤彩琼心泛涟漪,诚笑间二人遥遥四目相对之时,仿佛周围的喧嚣在这一刻就此绝迹一般……
入夜,李源真打理好了房中一切,见时近三更,便不再迟疑,神识一动,确认周遭无碍之后,才穿门而出,纵身一跃,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