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静，她缓缓道：“你真的以为我会猜不到吗？即使刚开始被你骗了，但是后来也猜到了，你根本你父亲性子相近，都是一般的倔强，眉宇间的轮廓也很像，你跟他还有有一样漆黑的眼睛。”
寒越带着几分惊异地盯着卫明道：“那么卫将军会恨我父亲吗？听说卫将军一直都没有成亲……”
卫明不置可否地微笑了一下，油然道：“记得跟你父亲交战的那几个月，可以算是我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日子，当时的我还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小姑娘，见到你父亲挑战，二话不说就将他打成重伤，差点要了他的命，我以为他不敢再来了，但他却一次次地来，几乎都是重伤到站不起来，才会放弃，我这辈子都没有遇见过他那样倔强的人。”
“他受伤一次，两三天又来了，并且每一次来，都比上次要强上几分，我从没有问过他身份，家庭，背景，他也没有问过我的，我们之间武道，很少交谈，好像把一切交流都溶进了你来我往的招式里。渐渐地，我竟然开始变得很期待跟他的比武，他受伤归去的时候，我总是会想着这个人，吃饭也想，走路也想，没有见到他，心里就好像空了好大一片似的。然后我发觉我也许是喜欢上他了。”
“后来，试着想跟他聊一天其他话题，比如询问他喜欢什么，吃些什么之类的，但是那个武痴绕来绕去，也只是绕回武道上，当时他已经年过三十，我隐隐猜到他或许是有家庭的，但是我不敢问，我怕问了，我的这个梦就碎了。”
“忽然有一天，他伤到我了，虽然我还是赢了，但我忽然意识到，如果他有一天将我打败，那我也许就永远没有机会见到他的，于是我也开始了拼命修行，但是他进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然后在他找我比武的四个月之后的某一天，我终于败了。”
“当时的我，就像一个疯女人一样缠着他继续打，他以为是我不服输，小家子气，其实他哪里知道，我知道如果我不将他赢过来，我就也许永远见不到他了。”
“于是就这样一直缠着他，不让他离开，他一直在避让，但也逃脱不了我的缠斗，终于不堪我扰，失手将我制服，那一刀很重，他一刀刺穿了我的胸口，他当时慌了，因为他比武从来没有杀过人，拼了命的给我治疗，我当时根本就不想疗伤，心里想着，就那样死在他怀抱里也是好的。”
“但是他还是尽全力将我的伤差不多治好了，他给我治胸口伤势的时候慌乱却又带着一丝窘迫的神情，我一辈子都记得。”卫明说到这里的时候，嘴角不自觉浮现出了微笑，脸上也带起了淡淡的红晕，“也就是在当时，我终于情难自禁，向他说了喜欢他之类的话。”
“我爸爸既然没有把自己的家庭抬出来，那么他又是如何拒绝的呢？”寒越忍不住开口询问。
“他根本没有拒绝……”看着寒越惊异地睁大了眼睛，卫明又笑了笑，“他听到这句话，直接吓得慌慌张张的跑了，那个武痴，恐怕在这辈子的比武生涯里，也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卫明虽然在笑，但是她的笑容里，却更多的是痛苦与无奈的自嘲。
“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我以为我会很快忘了他，可是七年过去了，我竟然仍然忘不了他，我有几次想去打探他的消息，但后来还是放弃了，他当时治伤治到一半就跑了，我让伤口自己愈合，所以我的左胸上一直有一块疤，是他留给我的最珍贵的礼物，每次看到这块疤，却总能想起那个看似行为有些痴呆，却又倔强到很好看的男人，我想自己既然忘不了他，那就这样默默地爱他一辈子吧，就算这样，也不会觉得孤单，因为有他永远在回忆里陪我。”卫明在谈论的时候，一直望着窗外，好像已经独自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忘记了寒越的存在，她的眼睛闪闪发光，似乎有泪光，但其中也可能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寒越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他不能理解两个人不过才短短几个月的相处，为什么七年也忘不了，甚是说还要一辈子都这样继续下去。寒越一生还没有接触到几个姑娘，也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就记得小时候有一个邻居夏小花好像挺喜欢自己的，但自己对于她的印象，除了肥，还是肥；然后又想到了花魅怜幽，想到她寒越的心跳就会莫名加速，不知道想到一个人心跳加速算不算喜欢，寒越觉得也许算，但也许其中好像还少了一点什么。
爱情，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呀？十四岁的寒越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听到卫明的声音传来：“讲一下你妈妈吧，我很想知道让他动心的，到底是怎样一个好女子。”
提到母亲，寒越的心底就泛起一阵酸楚，眼眶又湿润起来道：“我的妈妈，在褚府灭门的时候，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卫明微微一怔，叹了一口气道：“抱歉……”
寒越摇了摇头，擦干眼角的泪水，又说道：“听说卫将军是从前武朝镇国大将军卫云的女儿，说不定认得我妈妈呢，其实我的外公从前也是武朝的大官。”寒越已经把卫明当做可以依赖的人，卫明既然已经包庇自己逃犯的身份，对于十几年的灭门逃犯，更不会追究了，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