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黄昏中,我躺在这其间,犹如水泛着花瓣,如雪如血。
其实在寂寞的歌声里实在是不知道烈水之花怎样在午夜中流淌,如生命流遍了我自己。莫非我也是这神秘的生命。恰好桌上摆着一杯不知那个水手留下的烈酒,我想也许是为我留下的呢。但顾不了那么多,我太需要一些麻痹,正如同孤独的头狼站在原野之央。
我抓起那酒杯,宛如抓起我自己的头发,海风透过小窗打在人兽般的面孔,微微泛着光亮,我也不大理解我。段尚卫,这这注定死于原野的头颅,喝吧,这是为你最后留下的颂曲,也许他并不应该这样,但有着无以回答的一股力量驱使着这个灵魂。
命运会为他作证,即使是一个借口也无所谓。可以看见这是一个陨落于大地的泪水,赌咒着他的孕育者。难道他看见了什么?不,他没有,甚至不会看见,他不应该看见,而且没有此权力。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是在营造一种幻想
不。这怎么会是幻象,难道那些风暴中的雏菊,为什么在空洞里散发孤独的香气,工厂,**。以及神异的黑夜,他自己也是这一部分。太过于痛苦,得以解脱,等待遥远的未来,经过自己。
等一等,他太需要酒,需要冷气,需要黑暗,他生活在自己无意间走入而又退出的躯壳之中。说穿了,他并不需要这些。他累了,想要冷静,但偏偏有这样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回响:“这使你狂躁的夜,等待着他的爱人。”
这个人似乎源于我的身躯,在灵魂深处无比寂静,也无比幸福,躺在风暴中,我感觉四肢僵劲,我好像行走在人世之外,依旧无比幸福。风暴之中,那到底是什么?黑夜之后是什么。依旧是流水。
尽管我克制着自己,让自己尽量避免看见风暴里的夜幕。
我几乎想不起当时的那一霎间,也只有事后才会明白,天堂的一面是天堂,而地狱之门却轻轻对我开着,这古老而神秘的地狱文明,鲜红的,指爪一滴滴落下。千万声歌唱,源于骷髅的泪水和他们的双眼。我愈发地相信,她就在这寸土地上,尽管这里好像空空的人间,每一个人,都不曾了解这片文明属于灵魂的大陆。
水手,漂流很久我们都是水手,流落人间。
这是一颗种子,萌芽的种子,在我们陨落的掌心绽放,
其实谁也不必为命运祈祷。
岁月很小,十六岁的黑夜注定落幕于无声的原野
听琴台里的一声玉箫
造物者低下头颅和她自己的微笑
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也羽落这人间。
可是这人间为什么是这样,永远,如此,悲伤。
其实在风暴里。他看见了何晴。段尚卫,这原本就是个充满着悲伤的人。
于是,这个人试图起身,走到船长身边厉声道:“准备开火!”
船长有些纳罕,而我却无比的清醒。水中泛着花雨与海狼。
海水埋葬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