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只怕不出两年早就尸骨无存了。你过江龙不也是每年往州府里头大把的送银子?”燕七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下说:“澳洲朋友说过,这年头就是个拼爹的年代。你背后的亲爹要是不行,从一出生就先输了大半。等你成人了要是没个厉害的干爹,那你这辈子就完了。李闯王如何厉害?最后还不是落个尸骨无存?”“废话少说,动手吧!”过江龙已经认命了。
燕七示意一下,一名手下上前,将过江龙的匕首夺了去。燕七将手枪交给另一名手下,自己径直走到过江龙面前,将烟屁股扔掉,咳嗽一声说:“我早就说了,我不想要你的命。”“那你想要干什么?”过江龙这下子是真的诧异了。二人在这不大的地方,本就是生死冤家。彼此之间龌龊不断,不是今日伤了对方一个手下,就是被对方砍死了一个兄弟。多年的积怨早就不可调和,若非彼此实力相当,且有着官府弹压,否则早就一口将对方吞下了。
燕七再次抽出一支香烟,点燃之后,猛烈地咳嗽起来:“他娘的……………,澳洲货,还真烈。
”深吸一口气,弯下腰,盯着过江龙的眼睛,燕七轻轻吐出两个字眼:“合作。”“合作?”
“没错,合作。”燕七咬着刚刚学会没多久的澳洲字眼,绕着过江龙开始兜圈子:“陈老弟,抬头看看,这天下不同了。”此处正是地势稍高的地方,只需翘着脚便可越过城头,眺望到远处的黄浦江。燕七指着远处的黄埔滩道:“澳洲人来了,那澳洲人便是连朝廷都要畏惧七分。这年头首辅大人都认了澳洲人当干爹,我等从澳洲人的牙缝里讨些残渣,有甚羞耻?江湖江湖,说到底还是为一个钱字。大家伙要是都有钱,谁还打生打死的?就说老弟与某,若非为着手下千多号弟兄,何必彼此相争?”
“燕兄到底想说什么?”过江龙是越听越mi糊。
燕七momo脑袋:“简单,合则两利!”
两个时辰之后。
不大的院子里挑着灯笼火把,亮子油松,将整个小院照得亮如白昼。1小院的正北方,摆着一方几案。上头供奉着关二爷的雕像。几案之上,摆着猪肉、鱼肉、鸡蛋。正中间摆着香炉,里头插着香烛,正升腾着袅袅的蓝sè烟雾。
燕七提着一只大公鸡径直走到前方,刀子一划,嫣红的鲜血随即汩汩而出。提着鸡翅膀,按着鸡头将鸡血注入几案上的一碗酒里。只是片刻间,那原本清澈的水酒便成了血酒。
做完了这一切,燕七又提刀子刺破左手中指,滴入血酒当中,而后又不多不少朝地上滴了三滴鲜血。这才缓缓回到正当中,跪在蒲团之上。
跟着,瘸着tui的过江龙咬着牙走上前,重复了方才燕七所做的一切。
“三弟。”燕七催促了一声。
那边厢,韩继业却昂着脖子望天,装作没听见。韩继业这人心直,想不通打生打死十几年的老对头,怎么着一朝就变成兄弟了。而且还在自己之上,自己要朝对方幕恭敬敬叫一声二哥这门儿都没有!
“三弟!”燕七生气了,眼睛瞪得老大。
韩继业拗不过大哥,长长出了口气,极不情愿地上前,刺破手指滴了血水。
片刻之后,三人并排跪立,双手抱着,捧着香柱与金兰谱,齐声道:“黄天在上,我燕七愿与(陈双、韩继业)结为异姓兄弟,结义金兰从今往后1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再三叩首之后,三人上前进香。喝了血酒,而后三人团团站定,彼此抱拳,口称“大哥、二弟、三弟,。
结义仪式结束,燕七双手分别把着陈双与韩继业,哈哈大笑起来:“今日与二位兄弟结义金兰,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来来来,前厅已布了酒席,你我兄弟三人,定要不醉不归!”陈双tui上鼻然已经敷了药,可依旧剧痛难忍。当即呲牙咧嘴地笑道:“大哥,既已结义,兄弟就不跟大哥客套了我过江龙手底下千把号人,都是靠着水上讨生活。陈某愿为大哥鞍前马后,绝不含糊。
可怎么着也得给弟兄们一个说法吧?”
听着过江龙这般说话,韩继业当即就要发飙。钵盆大的拳头捏起来,就要冲将上去。随即被燕七一把拉住。
燕七深吸一口气:“好!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二弟问了,那为兄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为兄早就与澳洲人定了契约你来看!”说着,从怀里抽出了一封叠好的纸张。
过江龙展开了一瞧:“契约?”
“正是。”
燕七自信地笑道!”此后三年,注江南三省,乃至长江一路上的货运周转,都已写在这一纸契约之下。嘿嘿”燕七踱了几步:“澳洲人已在这上海县设了码头,又圈了地方。显是要将上海变榫一处繁华之所…我大明人口千万那澳洲人怎会不垂青如此市场?想来不用多久,这长江之上就得船挨着船帆顶着帆。”移步到过江龙面前:“到了那个时候……咱们还愁生意么?”
“那……”
“那为兄为何还跟二弟争得头破血流?”燕七大笑起来:“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