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排,准时出现在了预定地点。然后他们用了足足一个小时去修理出发阵地。当然,是在几百号明朝渔民的围观之下。
就如同对待拆迁队一样,陆战队刚刚出了水寨,那破锣‘当当当’一通响,仿佛立刻就传遍了整座香港岛。而后六个村子的渔民,不分男女老幼,通通集合到了大溪村。
本来气势汹汹发誓要抗击番兵的渔民们,在足足空等了一个小时后,有些傻眼了——难道这帮花皮番兵是跑村口来挖坑的?
“三叔公,这些澳洲佬是啥意思?”一个紫脸的汉子拄着鱼叉,挠着头问。
花白胡子精神矍铄的老头摇了摇头:“许是打算埋锅造饭?”
紫脸汉子抬头看了看日头,恩,快到申时了,这时候吃饭也说得过去……只是这帮花皮兵,跑这么老远来吃饭,这不有病么?
显然,无所不知的三叔公在这件事上也不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那些花皮兵又跑到对面树起几十个稻草人。
“噢!”三叔公恍然大悟道:“定是这些花皮要在此练习鸟铳。”
废话!那些花皮兵一个个都背着火绳枪,立起稻草人,不用问也是打靶。紫脸汉子心中,三叔公的地位又下降了少许。
就如同某个电影里的对白,他只猜对了开头,没猜对结尾。
这些花皮是练打靶,但不是用火枪,而是用……大炮!
轰隆轰隆之声不绝于耳,那艘大铁船远远的在海里,不停地发射着炮弹。肉眼可见的橘红色炮弹,划着些许的弧线,眨眼间一头砸在稻草人周围。只是片刻的光景,几十个稻草人已经灰飞烟灭了。
炮击结束,而后那些躲在坑里的花皮兵,喊着‘乌拉’跳了出来,挺着鸟铳对着早就破烂不堪的稻草人一通‘噼噼啪啪’射击。
整个过程,前后不过十分钟。然后枪炮声瞬间消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直到这会儿,几百号抄着武器蹲在村口,原本义愤填膺的村民,这才反应过来。先是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妈呀’一声,四散而逃。
三叔公徒劳地喊着:“跑甚?此为番兵示威耳!我等身为大明子民,番兵断然不敢动手……”
这会儿没一个敢听三叔公的了。不敢动手?万一要动手了呢?而且官府前次还派了衙役给人家撑着场面,怎么看官府都不会向着他们这些百姓。就算官府向着他们……那也得有命活到那时候啊!人家一阵大炮,咱们人都没了,还怎么打官司?
“三叔公,现在怎么办?”紫脸的汉子虽然也有些动摇,但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三叔公将手中的拐杖狠狠杵在地上:“我不会让这些番鬼得逞的!要想霸占我的祖屋,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三叔公,俺陪着你!”紫脸汉子岔开双腿,平端着鱼叉,一脸的正气。只是当那队花皮兵扛着鸟铳走过来的时候,他斜着眼睛左右观察了一下,当他发现除了自己跟三叔公,只有几十号本村的人挡在村口的时候,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于山揉着耳朵抱怨着:“我觉着我的耳朵快聋了……我怎么感觉海权号这次的炮火比上次凶猛了很多呢?”
“白痴!”水野义川白了于山一眼:“因为海权号更换了大口径火炮。”
是的,大口径。从原本的120mm拿破仑,换成了150mm阿姆斯特朗。这不止是口径上的进步,还是从前装到后装的进步,从滑膛到线膛的进步……当然,对于普通士兵来说,他们能知道口径增大就很不容易了。
“安静!我们要与对方接触了。”马卡洛夫训斥了一声,而后下达了命令:“于山,你找个人去张贴告示。我去与对方进行沟通。”
“遵命,中士!”
趁着于山去张贴告示,马卡洛夫整理了下衣服,定在当先的两名村民面前,大声说:“我是澳洲陆战队驻港部队中士马卡洛夫,现在要通知你们几件事……”
没等马卡洛夫说完,便听到自己面前的矮小老头说了一大串未明的语言:“……”
“你说什么?”
“……”
然后马卡洛夫郁闷了:“谁能告诉我他在说什么?”
离得近的乔肆回答说:“中士,那老头在问候你的所有女性亲属。”
“见鬼!”马卡洛夫挥了挥手:“你确定他说的是中文么?”要知道马卡洛夫现在对自己的中文可是很自信,就在离开中南之前,他刚刚通过了中文四级考试。
“额~”乔肆挠了挠头:“是中文……确切的说,是中国话中方言的一种,广东话。”
“随便吧,总之我跟他们无法沟通。乔肆,还是你来吧。”说着,马卡洛夫将一张写满蝇头小字的纸条递给了乔肆,而后退到一边。
乔肆努力地辨认清楚了上面的字,深吸了口气,对着两个村民说:“诸位,你们已经看到了。”乔肆指了指刚刚贴在村口大树下的告示:“明朝官府已经将你们脚下的土地卖给了我们,所以你们要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