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无遗的转变,让卓觉心情大定。Du00.coM感受到腹中九还紫金丹的药力,卓觉立即扶着舱壁慢慢坐起,面壁盘腿运起功来。
九还紫金丹不愧是灵丹妙药,他胸口的气闷感很快就消失了,背丶腿上的伤口也由灼痛逐步转为清凉和麻痒,最後仅剩下一点不舒服丶受牵制的感觉。
他的内丶外息渐渐变深丶变缓,变得若有似无,人也慢慢进入了忘我境界。忽然,一股来自体外的热气从他背部命门穴缓缓流入,而後盘旋升起,逐渐推升至後脑玉枕穴,接着那股热气又缩降回海底,再由海底行经丹田一路朝上直达前额印堂。
这情形与师兄助他行功时颇为相似,但此刻助他行功之人的内力远比师兄深厚,那引气冲穴的速度之快,让他有点心惊。船上除了严无遗之外应无人有此等功力,难道这也是严无遗给他的补偿?
卓觉虽心下狐疑,但仍端坐着小心运气,因为那股热息突然又一分为二,一股留在他的前额,另一股又缩回去循老路沿着脊背上升,最後两股热气一前一後地停在他的头部不动了。两股热气都在头部受阻,被这两股热气一夹一冲,卓觉不禁有些头晕起来。
一位脸上挂着泪珠,如梨花带雨的美丽姑娘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一定要记住!求求你一定要记住!“姑娘轻柔地对他说。
“记住什麽?“卓觉不自觉地在心里问。
一道白光突然从那姑娘身後亮起,姑娘的身影愈来愈淡丶愈来愈模糊,最终消失在那片白光之中。
“别!别走!“卓觉想追上去,脑中却陡然一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停在他头部的两股热气立即左右一荡,散逸开来,而那突如其来的头痛亦随之消失。
卓觉吐纳收功後缓缓转头,背後坐着的人果然是严无遗。只见严无遗两眼微微眯起,盯着他的脑袋问∶“你头部受过伤?“
“没!“卓觉揉揉仍有些昏沈不适的头,想起落海後的那段记忆空白,“呃……或许落海之後有撞到过什麽东西吧?“
“或许?“严无遗依然盯着他。
卓觉老实道:“落海之後的事都记不得了!“
严无遗皱起眉,似乎对未能打通他头部的气脉非常不满意。
卓觉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
不愧是武艺超群的严大捕头啊!自我要求之高令人汗颜。在他看来,一次性打通任督二脉是可望而不可及之事,但在严无遗眼里却好像是家常便饭丶理当如此似的。
“先用早膳吧!“严无遗边说边朝舱门外看了一眼。一名看起来聪明伶俐的小厮立即送进吃食,随後又奉上热茶和热手巾,态度殷勤又恭谨。
“仔细伺候着,“严无遗吩咐那小厮,“从今日起,尹三爷便是我严某之客。“
卓觉飞快地瞥了严无遗一眼。
看来自己原本在船上的地位是“囚“,现在升格成“客“了。不过被人称做“尹“三爷还是怪怪的。
他正欲对严无遗说明“尹“是自己被严无遗捉住时随口胡诌的假姓,不料头部却突然大痛起来,那疼痛之剧,就彷佛被人用铁锥在脑门上狠砸了一下,令他连坐都坐不住,只能抱着头扑倒在身前摆满吃食的木几上。
“怎麽回事?“严无遗拉起卓觉急问,但卓觉却无法开口回答。
眼前的事物一一消失,只剩下一片白光;一片有如针雨般扎入脑髓的白光。白光後有道朦胧不清的身影,不是刚才消失的那位姑娘,而是一个身形瘦削的短发男子。
“什麽人?“卓觉不知何故觉得此人很熟悉,忍不住在脑中问:“你是什麽人?“
彷佛要回答他问题似的,那道身影前突然浮现出三个血红色的大字,他认出头一个字正是“尹“,但下面两个字却被密集刺眼的白光遮掩,令他怎麽瞧也瞧不清楚。
突然,他的左手小指一麻,一股奇特的感觉从该处沿手腕丶手肘丶肩膀一路窜至头部,火上浇油地让他痛得全身颤抖起来。在他失去知觉前,他终於看清楚下面两个字。
“……明思?尹明思?“
卓觉晕过去了,不过害他晕过去的“罪魁祸首“此时却在广州府城外某处被唤醒。
“你被绑架了!“聆模糊丶半透明的身影出现在尹明思眼前。和上次不同的是,这一回尹明思的视野内除了聆之外还有别的东西——一幢古式老木屋的屋顶;这是尹明思的第一印象,然後他突然记起聆为何叫醒他。
“我被绑架了?“他惊叫着想要爬起,但身上的被子却将他紧紧裹缚在卧榻上,令他动弹不得。
“别慌!也别喊那麽大声!“聆说:“绑架你的是一支特战小队,由於资料不足的关系,我无法推测出他们的来历与绑架你的目的,所以我只好中断安装把你叫醒,让你自己来判断。“
“特战小队?“尹明思脑中立刻冒出一支身穿迷彩装丶手执狙击枪丶头盔上还插了树枝或野草做掩护的特种部队。“可是……我现在不是在唐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