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在其中经过广范围的筛选。”
“尽管很多人的生意都可能成为动机，人身安全保险公司、需要资金注入的风投财团、国际军火商人、主业为贵重金属的保价品供应商……但我始终认为对方的目的不一定是那900亿，通过核弹头威胁要求资金本身就是一种幼稚的手段。”
程方点点头。“到这里你分析的都没有问题。也许‘瓦尔瑞拉’组织的人，愿意冒风险去做这件事，目的可能在于那900亿。但是，毕竟堪培拉初期的投入也不是小数字，而且如果在混乱地区拍卖一枚核弹头，收获可能会更大。”
“联邦长时间的搜索都没有确定对方的位置，取决于他们顶尖的屏蔽涂层和反干扰雷达，要把核弹运回星球背面是个很简单的事情。也就是说，到了这里，可以初步排除对方是为了直接金钱利益来运作这件事。等等，难道你想说，堪培拉是反联邦的恐怖组织成员？”
变儿拉过一张桌子，在桌上摆了三个易拉罐，把第一个挪走。“是的，因为连‘瑞师’的银行也取消了不记名帐号的保密义务，一旦这900亿真的打到了‘瓦尔瑞拉’的名下，即使进行大范围的资金转移和洗钱，联邦刑警和ICPO（国际刑警组织）也会保持追踪。”
变儿接着又把第二个易拉罐拿走，“至于恐怖组织成员，那也不正确。如果企图通过武力打击对联邦造成危害，在导弹艇到手的一瞬间，就会在联邦没有反映过来的情况下，发射洲际导弹。”
望着桌上仅剩的一个易拉罐，程方消化着变儿刚刚说的话。
“也就是说，堪培拉，他投资给军事组织的目的，既不是要钱，也不是要对联邦实施核打击。甚至，从一开始，他就从没打算过发射核弹。”
“那么，堪培拉想要的，属于隐性利益？比如联邦军大规模调动，导弹被劫持，可能面临核打击等被动因素，对社会全体或个体带来的影响？”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但是主人，你似乎忽略了一个可能性。”变儿用小手把仅剩的那个易拉罐，压扁横放在桌上。“那就是堪培拉失去了对‘瓦尔瑞拉’组织的控制。”
“所谓的‘900亿’，只不过是‘瓦尔瑞拉’的笨蛋头目想要的要求罢了。在原本的历史中，从‘瓦尔瑞拉’慌不择路发射核弹，我就怀疑对方内部并没有足以策划全局的智囊型人才。”
程方皱眉。“你这是再把话题引向不确定的方向。堪培拉原先的要求是什么，随着‘瓦尔瑞拉’的覆灭，已经无从考证。如果能早点想到这些，就好了……”
“那种事情谁能事先想到啊。本来导致位面毁灭的就是‘瓦尔瑞拉’，正常的思维方式就是，把他们干掉就能拯救这个位面了啊。但是现在危机没有解除，因为背后的那个人物，时时刻刻可以再培养另一个‘瓦尔瑞拉’。”变儿也有点生气，因为策划夺回导弹舰的人是她。
“有件事你一直没有提，关于‘比尔诺斯’远程导弹舰的航线，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不知道，有资格的内鬼太多了。但是叠加这个线索、还有可疑投资人名单，再加上一个决定性的线索——”
“——导弹舰被劫持后，重新喷涂的屏蔽涂层，技术含量甚至超过了联邦的普通标准。经过这段时间的鉴定，其中有一种生物成分，是生长在‘红海’周边的海藻。”
“这种海藻，由于没有任何现有的经济价值，加上数量稀少，只在特定区域生长。如果没有联邦最顶级的生物学家参与了调查，这种不起眼的植物可能会一笔带过。因此，这种唯一原料，也只会是由与‘堪培拉’密切相关的船只进行打捞采集。”
“终于了结了。”程方叹了口气，“你怎么用卫星锁定船只并且追寻所有人，最后确定堪培拉身份的复杂过程就不用讲了，我有点听烦了。然后，那和这幅画到底有什么关系？！”
变儿得意的笑，“真是性急的主人啊。堪培拉所属K。G卡铂家族，传承超过千年，但行事无比低调。除了明面上的控股公司，关于家族本家，分家的位置、隐形公司等信息，我们一概不知。”
“然后呢，我就去调查了他们的家族家谱。在距今300年前，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新闻吸引了我的注意。标题是《家族长子放弃继承人身份，毅然步入画坛成为著名画家》。”
程方从图纸筒中抽出‘湖畔洗衣少女的背影’，平铺在桌子上。“这幅画卷，就是他画的？”
“没错，”变儿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这位风流的画家一生花边新闻众多，在他的桃色韵事中，甚至自曝过和家里的洗衣女佣有一段恋情。”
“然后我就想——”
“——这幅画卷的取景，会不会就是，K。G卡铂家族的周围。”
易拉罐格拉格拉地滚到了地上，发出空洞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