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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宣传队(1 / 2)

王倩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有关妈妈的印象,她记事起就跟着一个崔姓的中年妇女生活在遥远的乡下。每个月陈四爷都会来看她,并且留下一些钱给那位崔妈妈,直到她到了上学的年纪,她才被外公接到了城里。环境的改变对于一个只有6,7岁的小女孩来说,其影响无疑是绝对负面的,又没有父母在身边开导,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内心深处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外来人,这让她从小学到初中,乃至到高中,都十分的孤僻。后来她喜欢上户外旅游,开始跟外公的一个伙计学一些扎实的基本功,她的性格才慢慢的转变了过来。

另一方面,在她青春期开始的时候,她发疯似得想知道母亲的死因,父亲是谁?然而无数次的无功而返,她眼睁睁的看着外公的那些伙计,在听到她的问话后,要不就脸色大变一言不发,要不就拿“你还小,不懂,”这套说辞来搪塞她。王倩开始意识到,自己需要换个方法了。她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外公的崇拜者,缠着伙计们讲他们年轻时跟随陈四爷出生入死的事迹,一点一点的拼凑出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如果说是那场火并改变了之后的一切,那么,引发那场火并的诱因,在1978的五月,在这个叫做长寿村的地方就已经埋下了。

照片上的人叫张力,是陈四爷当年最得力的一个伙计,也是他企图取代陈四爷并且引发了那场火并,之后逃到了越南。王倩告诉我们,看过那张照片之后,她曾经找遍了所有的地图,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叫做长寿村的地方,就好像这是一个不存在的村子一样。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灿烂的,但是有没那么热,很适合赶路。老汤把车停在石碑边的荒地上,剩下的路要靠两条腿走了。眼前的真的是一条羊肠小道,我估计所有的车里面,大概就自行车能过。很久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一直走到我两腿发软才算看到了所谓长寿村的影子。

等我们走近以后,才发现这地方叫长寿村,真的是太他妈讽刺了。

你完全想不到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而且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的地方,居然叫长寿村。我们本来打算随便找户人家,一来喝口水休息一下,二来看看能不能从当地人口中问出点什么来,就在这个时候更离谱的事发生了。我们找遍了整个村子,最后才在靠北边的一户人家里,发现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也就是说,这里整个村子,只有一个人。那老人家看到我们,一脸吃惊的样子,他脸上的皱纹愈发明显,看起来起码应该有八十多岁了吧。

王倩连说带比划,费了好一番唇舌才跟老人家说清楚我们的来意,至于我和老汤,也只是在旁边大眼瞪小眼。那个老人家一口四川话说的很难懂,也幸好王倩在。老人家告诉我们,我们没走错地方,这里就是长寿村!

30多年前这里最兴盛的时候,有两百多户人家,家家都有百岁老人,后来这事让镇宣传部听说了,特意派人下来采访,还出钱立了一块大石碑,就在大路边往村里来的地方。老人家说话的时候,不时的停下来喘着粗气,就好像他身体里有一架风箱在拉一样,这应该是某种隐疾。

老汤在我身边杵着,老人看向他的时候,总会流露出一丝很明显的畏惧感。我对老汤使了个眼色,让他跟老人家套套近乎。我们来者是客,贸贸然闯进来已经很不好了,让这样一个年龄跟我爷爷差不多的老人担惊受怕就更说不过去了。

老汤会意,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一边笑眯眯的双手递给老先生,一边开口说道:“老先生,您今年高寿啊?”老人家看着老汤,一幅没听懂的样子,但是递烟这个动作是国际通用的,男人之间表达善意的手势。老先生接过老汤的烟,明显没那么紧张了。王倩用四川话翻译了一下老汤的话,老先生摆着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啊,老汉我今年53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和王倩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震惊。一个53岁的人竟然苍老成了这个样子,真的是难以置信。老人看出了我们惊讶的原因,他叹了口气,招呼我们坐下,开始给我们讲了这么一段话。

那是三十多年前,老人家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当时他的爷爷还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样一个动荡不安,生存艰难的年月,这个村子里竟然齐刷刷的出现了很多的百岁老人,这在当时以及现在看来,都是很不可思议的,由于医疗落后和生活物资的普遍匮乏,当时人们的寿命往往在50到60之间,所以这样一种情况是非常罕见的,所以才会有宣传部的人来采访。就在那次采访后不久,有一伙陌生人来到了村子里,说是宣传部派下来修石碑的,那年月的人一看到上面下来的人都特别的高兴,家家都把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拿出来招待那些人。谁知道当天夜里,发生了一件怪事,村子西边的山塌了一片,据那些修石碑的人说,是他们白天采石头,下炮眼的时候炸药放多了导致的,反正离村子也有点距离,不会有什么影响,第二天那些人就立好呗离开了。村子里面一直有传言,那些人走的时候,好像从山里带走了什么东西。之后慢慢的,村子里面的百岁老人越来越少,更奇怪的是,人老的也越来越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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