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上愤怒地说:“******何平进真不是个东西,成天就只晓得骗女人,一天都离不开女人,心思都花在女人身上,不理正事。他干的事也不地道,骗财、骗色,骗了那么多货回来卖,又不好生管理,弄得一团糟。”他突然想道:“哎,怪就怪在这里,国家也任由他骗,而且那么容易就被骗了,也不管,真怪?”
刘久富气恼地说:“你小子是不是中了什么邪,左一个国家,右一个国家,关你啥子事?哪个男人不好色,他骗女人与你何干?国家这么大,他骗那点算过球,国家既然都不管,你又何必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公上解释道:“不是,我是担心他多行不义必自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担心上了他的贼船,到时候怕自己脱不了手,我哪里是为国家作想嘛?是在为自己作想。”
刘久富说:“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何平进逆天行事,天仓满了,早迟要出问题。不过他是官,我们是兵,他是乡镇企业公司的领导,我们又不晓得他在骗,叫我们采购、推销,跟我们有啥子关系?到时候最多拍屁股走了就是。”
“话虽然这样说,但我是觉得他干的事不正当,非我所向,干起来不痛不痒,还担惊受怕。”
刘久富说:“有时你小子的胆子比天都大,有时又比蚂蚁的都小,钻牛角尖。管他正当不正当,只要我们正当就行,哪个没有做过亏心事?你小子经常不开窍,女人主动找上门,你都不开窍,真俊蛋。”
公上笑着说:“说句良心话,我不是不沾色,而是不乱沾色”。
刘久富说:“色就是色,有啥子乱不乱的,真是乱七八糟。又要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公上说:“好好好,今后不当婊子了,光立牌坊,来一个,干一个。”
刘久富说:“我去找人看了个日子,正月二十是个黄道吉日,百无禁忌,这天出行才好。你在我这里耍几天,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公上站着问:“那我算不算是这天出门呢?”
刘久富说:“你当然不算,你要按你出门的那天算。”
公上说:“管******,是祸是福,自有天命。”
此时晚风吹拂,夕阳西下,两人慢慢地回到家,刘久富喂了一只大黄狗,见到公上摇头摆尾,亲昵无比。
刘久富感到很奇怪:“哎,真怪,这只狗见到你怎么不叫不咬呢?还那么亲热,对你摇头摆尾。其它任何人来,那怕是天天看到的人,它都要扑天扫地,又叫又咬。”
公上说:“别说,我也感到奇怪,我这辈子就是不兜狗咬,无论再凶的狗,那怕是第一次见到我,都不会咬我。只有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喂的狗,狗和主人一样,就乱咬乱叫。”
刘久富见公上表扬了狗,又表扬了自己,高兴地说:“你小子可能是天神下凡,狗才不咬你。”
公上说:“哪到不是,如果是天神下凡,命哪里会这么苦哦。”
两人谈笑着进了屋,狗也跟着进屋。吹了一会儿牛,刘师娘做好酒菜,吃饭,睡觉。
第二天,杨柳公社逢场,刘久富和公上去赶场。路上挑担的、背背筐的、赶场的人川流不息。到了杨柳街上,一条几十米长的街道两旁挤满了粮食、鸡蛋、鹅蛋、鸭蛋、蔬菜、烟叶等农禽产品。街上人群如麻,拥挤不堪。
刘久富长得白白胖胖,穿一套中山服,留着小平头,手提公文包,偶然像一个大干部下乡。
公上俊俏非凡,目不斜视,装出一副干部的派头,招摇过市。
到了一个茶馆,是社商办的,一个骨瘦如柴,满脸邪气的小伙子忙出来迎道:“刘老师,你也要赶场,快进来喝茶。”
两人走进茶馆,刘久富介绍道:“这是我一个朋友,姓颜,叫小颜就是了。”他指着来人,“小颜,这是社商的刘金贵,他在负责这个茶馆。”
刘金贵忙伸出手来,说道:“颜老弟好稀客,快坐,快坐,我马上倒茶。”
公上和他握了手,便和刘久富座着等茶。
茶倒好了之后,两人觉得不好耍,便约刘金贵打乱错。
乱错是四川特有的一种娱乐纸牌,也只有四川人会玩。纸牌长约二十公分,宽约二公分,背面是红色,正面便是各种点数,天九、地八、人七、和五、中山、夏烂、丁丁、二四。
天地人和,天打地、地打人、人打和、合打中山、中山打夏烂。丁丁、二四自大。每种牌四张,天九、地八、人七、和五、中山十二张、夏烂各十二张、丁丁、二四各四张。
玩至下午六点,二人不舍地回家。
吃了晚饭,两人正陪着煤油灯吹牛,只见刘师娘打着手电筒,气喘喘的跑到堂屋里来说:“快走,李二娘不知撞了啥子鬼,一下子在床上痛得喊天叫地,满床打滾,你快去看一下。”
乡情纯仆,谁家有任何红、白喜事,生老病痛,四邻都要及时探望、帮助。刘久富听了后,叫公上在家坐一会,他和刘师娘一起出门去了。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