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打开公上的房门。
公上把自己的被盖和行李寄存在寄存处,只留下牙刷、牙膏、洗脸帕,便到对面房间的空床上住。
第二天起床,老谢主动请大家吃早饭,早饭是小米稀饭和窝窝头,花去一元二角钱元。
公上心想:****的老谢太精,请吃早饭,也算请了一次客,坐了一回桩,难道他比冯老头都还要做得出一些?
中午王高升坐桩,花了四元多钱请大家吃饭。公上满心欢喜,想到晚上他坐桩,吃五元钱不算吝啬吧。谁知到了晚上,李天财名誉上让公上做东,却再三拒绝公上给钱。公上虽高兴,但内心又极过不去。
到了大年三十天中午,公上执意做东,李天财只好同意。吃了六元钱,公上心里踏实多了。
到了大年三十晚,又是李天财做东,因是过年,用了十八元钱。
老谢和王高升似乎觉得很正常,但公上认为李天财太慷慨,心里像欠了帐似的。
公上虽然对李天财的为人慷慨表示尊重,但做为一个铁路工人的大方程度和他的职业收入极不相称。李天财有郑州铁路局的工作证,又穿着铁路制服,肯定是铁路工人。但如果仅因自己的长相差,而花钱来结交、巴结、讨好朋友,这不仅没意义,而且根本不值得。朋友不会因为他花钱就真正与他交朋友,而是把他当成一条猪,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所以他为李天财操心,认为应该把钱积累起来,不应该花在不该花的地方。
大年过后,四个人成天快快乐乐,唱哥、打扑克。打扑克、唱歌。
老谢最做得出,凡是该他做东时,他都请吃早饭,有时连馒头也不买,叫大家吃窝窝头。即使吃中餐,他也从未超过三元钱。
王高长则是个马大哈,他只管吃饭,不管出钱,实在过意不去了,他做一次东,金额不会超过五元钱。
公上抱着不捡位置不吃亏的法则,该他做东时,他按不超过每餐五元的标准请吃饭,而大部分都是李天财为他给钱。而且李天财还显得很高兴,毫不计较。
老谢有一个朋友叫张森,五十多岁,是安阳卷烟厂的退休工人。戴一顶蓝色帽子,穿一身篮色军干服,脸色白净,浓眉大眼,鼻直嘴大。说话声音很粗,对人非常客气,三天两头到房间里来一趟,同大家吹牛、打牌,和大家混得很熟。
正月十二下午,他又来到房间,李天财、王高升、老谢都出去办事去了,只有公上一个人在房间里。公上见他来,很热情的接待了他。
到了六点左右,都不见三人回来,此时公上身上的钱已经所剩三几。张森是本地人,愿和外地人打交道,交朋友,关心人家做什么事。公上想寻找机会做事,便请他吃晚饭。
到了一家餐厅,公上点了两个菜,张森不喝酒,两人慢慢吃饭,公上牢记“逢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的古训,把自己的真实处境隐瞒起来,说:“我是四川资阳石岒经理部的推销员,出面推销竹器产生。因没有找到订户,春节无法回去,所以留在安阳,等过了年再推销。”
张森问:“是些什么竹器。”
公上说:“是竹椅,竹筐、竹篮等竹制品。”
张森没见过竹制品,公上说的他都不懂,问道:“你有样品没有?”
公上说:“没带。”
张森说:“要有样品才好推销,否则人家不知道是啥形壮,啥用途,难以订货。如有样品,我可以帮忙找熟人推销。”
公上说:“我下次回四川把样品带来,到时候请你帮忙推销。”
张森说:“中,中。”
两人吃了饭,便分手了。
正月十五过后,公上的钱不仅用光了,好在这里的住宿只交定金,然后随便你住多久,都不会嗺你交,你只管住就行了。直到你走的那一天,你有钱愿意交就交,没有钱、或者有钱都不交,你只管悄悄地走了就是。
公上命真好,遇困时找到了这么一个铁路上办的国营招待所住。连续几天,公上只有跟着李天财出去吃饭而不能自己做东。
这种日子最多只能维特两三天,时间长了,任何人都不是傻子,即使李天财大方,也不过维护三五天,总不可能光吃人家,而自己一次都不做东,天下那有天天白吃人家饭的。
公上心慌极了,但又没有别的办法。他把恐慌埋在心里,仍然跟着他们去吃饭。正月十八中午,四人到了汽车站附近一家餐厅,刚进门坐下,公上便看见吴水清和村上的其它两人准备进这家餐厅吃饭。吴水清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了王高升一眼,然后又看见公上是和王高升一起的,瞬间,回头就走。
公上看见他时,便立即想站起来给他打招呼,但见他的神态,知道吴水清误认为我是和扒手、小偷在一起了。他见吴水清头也不回的走去,想到无法给他解释,也就只好随他去了。
回到房间里,公上心急如焚:一是这没钱的日子怎么过、怎么活?二是吴水清回去跟谢军良说自己和小偷在一起,谢军良回去跟二姐、二姐夫一说,二姐、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