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钱买了个媳妇,公安要来管?那你公安给他找个媳妇,否则全村人都要出来打抱不平?公安难道把全村人都抓去?我跟你说,公安不仅从来没管过,而且是支持的,否则谁还敢出钱买媳妇。政府也要考虑地方的实际情况,不可能让这么多人成光棍吧。”
公上把工具和竹子甩在地上,站起来气愤地说:“荒谬!这简直是荒谬。你们不管女人一辈子的爱情、幸福乃至于死活,以花了钱为由,就强行霸占,剥夺人家的人身自由,跟一个恶心的男人成婚、生子,这简直是灭绝人性。把一个好端端的女人当囚犯一样对待,任意打骂、凌侮、强奸,居然还说是花钱买媳妇?”
公上回过身来看着小李子,“人家姑娘并没有得一分钱,事先不知道,也并没有同意买卖,凭什么要霸占她,使人家饱受痛苦和折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居然还没有人管?天哪?这是什么世道?”他指着小李子,“小李子,我打个比方,如果是你家的姐妹遭到这种身不如死,痛不欲生的婚姻折磨,你和你家人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小李子楞了一下:“当然是拼了命都要把她救出来。”
公上笑了一下:“对了,天下姐妹是一家,不能只心痛、爱戴自己的姐妹,而不管天下姐妹的死活,这还叫人吗?”
“你虽然说得很中,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人家想讨媳妇也没有错呀?”
公上气愤地说:“想讨媳妇固然不错,但不能强迫,伤害人家呀?实在讨不上媳妇,为啥不认命呢?怎么能去干这种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呢?为了自己快乐,不管她人死活,把自己的幸福置于他人的痛苦之上,这还有天地良心吗?!”
“我本来劝你改行的,没想到反被你说了一通大道理。我只是想,凭你的本事,干这个买卖最合适,比你做椅子强多了。你只须做一年,就一辈子都吃不完、穿不尽,还可以讨上个漂亮的媳妇过日子,你何必想这么多,人不为已,天诛地来嘛。”
公上打断他的话:“这么简单的问题,哪里算什么大道理,如果是为了钱就什么都去做,也不管什么道德不道德,缺德不缺德,那还可以抢人、杀人。理由是我需要钱?!如果这个理由都能成立,那这个社会还像个什么社会?国家还像个什么国家?小李子,我明确告诉你,就是再多钱,那怕就是饿死,我也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的!。”
小李子见他如此:“听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劝你了。没有听你说以前,我还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听你说后,是觉得有违天理,算了,我走了。”
公上将小李子送出门、回到屋后,他心潮起伏,久久不能不静。
数天后,谢军良回来了,果真带了个姑娘站在公上房门。但这姑娘不是别人,是谢军良的亲侄女,名叫谢一玲。谢一玲18岁,长相虽然矮小,大概有1。55米左右,但面相还算漂亮。
公上在颜碧清哪里跟谢军良学做椅子的时候就认识她,见到一玲,公上先是一惊,立即又恢复了平静。心想:谢军良再财迷心窍,也不至于把亲侄女弄来卖吧?
谢军良这次回来笑逐颜开,主动喊了一句:“公上,我回来了。”
公上忙站起来:“哦,一玲也来了,你来干啥?”
一玲脸红地笑着,没有说话。
谢军良进屋后说:“我给一玲介绍了个人家,你晓得的,我哥嫂一家那么穷,一玲又这么大了,在四川当地,男方最多给几百元钱,这里的人要给一千多元,所以我想在这个地方给她找个人家算了,也忙哥嫂一个忙,也为一玲终身幸福作想。”
公上听了谢军良的话,心里一惊:没想到谢军良真干出这禽兽不如的事来,嘴上还说得冠面堂皇。说道:“这个地方和我们家乡的条件差不多,并不一定比我们哪里好,老百姓同样累死累活,何必嫁这么远?”
他想阻止这场婚姻,对一玲说,“多得一点钱有啥用?在家乡嫁人,随时随地都可以回娘家看父母,这里离家千山万水,想回去一趟都不容易。”
谢军良不知道公上已经知道这里的行情,说道:“女娃娃长大了始终是要嫁的,嫁远嫁近都一样,只要男方对她好,时间长了,习惯了就好了。”
“这到也是,那你见过一玲的对象没有?人长得怎么样?多大年龄?家庭条件好不好?。”公上问这话是想提醒一玲。
谢军良说:“头次回来时我去过一次,人长生一般,年龄稍大了些,家庭条件也算不错。总之,这里的人都差不多,过得去就行了。”
公上对一玲说:“一玲,这可是婚姻大事,牵涉到终身幸福,你可要考虑好哦。”
谢军良抢着说:“他已经考虑好了,否则怎么会来呢?跑一趟要花这么多钱,他们家哪里有钱来白跑路的?”
公上说:“一玲一家这么穷,就给男方说,叫他们多给点钱给你哥嫂他们,最起码也要给五六千吧。”
谢军良笑着说:“哪里会给这么多钱哟?这又不是在做生意,可以讨价还价,我看最多他们可能给贰仟元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