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公上不甘心:“要踩也应该老子踩在她脚上,岂能阴阳颠倒,日月错位。”他想试擦一下:如果他抽脚,姑娘的脚让开了,证明她是无心的。如果他抽脚后,姑娘的脚仍放在原地不动,那证明是有意的。他慢慢的把脚轻轻的抽出来。
公上心里很紧张,见姑娘没反应,又用左脚尖,慢慢地,慢慢地,假装无意的踩在姑娘的脚背上。
姑娘仍无反应。公上心想:又有喜了,他大胆的将自己的脚踩在她的脚背上。
姑娘还是没有反应,双眼平视前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脚被踩着了。
车上人多,别人是看不见他俩在脚上搞小动作的。公上很自卑,认为这位城里的姑娘不可能对他有意思。为了应证,他又用力慢慢的向姑娘的脚上压下去。
姑娘侧头腼腆地看了公上一眼,用眼神告诉他:“我知道你在踩我的脚。”
公上激动万分,心想:怪哉,怪哉,难道我这个丕样子,又有人喜欢我了,管******,不乐白不乐,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又何必谦让呢?他仍然踩着姑娘的脚,身子往姑娘的身旁靠了靠。
姑娘也乘汽车颠簸,右手扶在公上背后的扶背上,身躯靠在公上左肩上,时而借汽车颠簸,胸、腹部在公上头上、肩膀上擦来擦去。
山区和平原的区别不仅仅是地貌持征差异,更重要的是气候悬殊太大。银厂沟已是大雪封山,天寒地冻,而在几十公里外的川西平原上,正是秋冬之交,秋阳艳红不刺眼,照跃着凉凉的阵阵寒风,将公路两旁片片金黄色的树叶卷在空中漂浮,落叶随寒风在太空的怀抱中翻腾而下,洒落在公路两旁的大地上。
过了一会儿,公上干脆把头靠在她的腋下装睡。
售票员惊异的看了他俩一眼,据她所晓:这俩人先、后上车,似乎不认识,怎么现在偶然像一对情侣了呢?
两人没有理睬她的怪异。也许是心理作用,公上心里很喜欢这位姑娘,隔着这么厚的衣服,躺在姑娘怀里,感觉是那么的舒服,怡畅。
路途太短了,汽车太快了,正当两个在至情亨怡时,汽车已经到成都北门汽车站了。姑娘依序先下车,低头朝前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公上,见公上没有跟上她,脸上露出一种迷茫、怅惘的神情。
公上知道她的心,可她却不知公上的心。公上认为他现在这个山里人的样子,连颜定正那里都不敢去,哪里还敢和他一起走,何况自己是一个没有口粮,没有户口的农民,不,连农民都不是。但究竟是什么?他一时也说不清楚,哪里还敢和城里吃国家粮的仙女那个、那个------。
公上只傻痴痴地看着她傻笑,而不敢向前与她同去。姑娘认为公上有病,在嘲笑她,玩弄她,她红着脸,低着头疾步向前走了。
公上走到火车站,买了晚上八点多钟从成都开往重庆资阳站的火车票,十点多钟到了资阳,第二在一早,赶汽车回家。
回到家里,正好赶上收早工的时间,他到颜定安家去拿钥匙,颜定安顺便给了他一封信。
打开房门,一股湿气扑鼻而来,房内尘埃遍地,灰层满布在床上、桌上、板凳上。他赶紧打扫卫生、辅床,然后在颜定成哪里借了床被盖。
收拾好后,他坐在小方桌旁的板凳上拆开信:“公上:我想你!爱你!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好狠心-----。我已经回重庆了,你回来后,一定到重庆来找我,我等你。你一定要来哈,哈儿,我爱你。君兰。”
他看了周君兰留给他的信后,站起来长长叹气。
当天中午,他到二嫂陈瑞婷家吃饭。吃饭时他问:“二嫂,李之黑是不是停了我的基本口粮?我的户口他下了没有?他什么时间晓得我出去挣钱的?”
陈瑞婷端着碗说:“好像是你们出去两个多月,他们就晓得了。他晓得后就叫食要停你的基本口粮,说六个月不回来就要下你的户口。现在基本口粮是没有分给你了,晓得户口下没有下,我就不晓得了。”
公上静静地听她说:“你最好买点东西去送给他,给他说点好话,看他龟儿子会不会补发口粮给你,否则你斗不过他,人在婑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公上听了没吱声,吃了饭便回家里去了。
李之黑中午回家吃饭,颜清秀端着碗问道:“听说公上娃儿回来了,你晓不晓得?”
李之黑洗完手,坐在桌上,拿起筷子说:“晓得了啊,啷门?”
“啷门?你认为他回来就这么简单,你扣了他的基本口粮,你认为他就会算了吗?”
李之黑说:“不算了又把我怎么样,难道他又想翻天不成?”他看着颜清秀,等她回答。
“我问你?如果是他找到你问,你凭啥子扣他的基本口粮,你啷门回答?”
颜清秀说了后看着他。
李之黑满意不在乎地说:“这有啥子了不起的?这是上面的政策。”
颜清秀被他这句话说得没话说,只好说道:“老子给你说哈,现在公上娃儿已经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