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下班,刘大汉把公上、王大华、毛涛叫到一起,在米易街上找了一个馆子,叫了半边凉拌鸡,一份鱼香肉丝,青椒肉丝,每人二两白酒。刘大汉举起酒碗:“来,喝一口。”
四人举碗喝了一口,然后便吃菜。
刘大汉夹了一块鸡肉含在嘴里,边吃边问:“小颜,你给我们传点经、送点宝,你是怎样勾到王施工的?”
公上高兴地说:“我哪里勾了她嘛?经过、过程你们都是看倒了的。”
刘大汉想不通:“这就怪了,自古山中只有藤缠树,世上哪有树缠藤,当真这个世道变了,阴阳颠倒了,女人追男人,母的追公的了?”
毛涛喝了一口酒:“刘哥,你不晓得,颜哥这辈子带了桃花运,走到哪里都有女人追他,我和大华亲自见到的都有几个。”
刘大汉惊奇地看着公上:“哦,真的呀?”伸出左手大拇指说:“不简单,佩服,佩服。”
公上为难地说:“哪里嘛?本来我是不想理睬她们的,前天晚上你不信毛涛说的,还说她们不买我的帐,不会听我的话。她们两个天天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我便晓得她俩个是怎么想的。因为我心里有数,你说的话触动了的好胜心,为了证实给你看,所以我就故意叫她们演了一场戏给你看,谁知小王动了真格的了。”
刘大汉又问:“你开口一个丕婆娘,闭口一个丕婆娘,她们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很舒服,这是咋回事?”
公上得意地笑着说:“这是我在我们大队知青那里学到的。重庆人喊男的,都喊崽儿,喊姑娘家有两个区别,一个是两个人不好或不认识,因为啥子事生气,便骂一句“丕婆娘。”另一种就是两个关系特别好,很随便,你喊丕婆娘,她们认为很亲切,很正常,但这要掌握分寸,恰到好处。”
他喝了一口酒,“我晓得这两个婆娘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我才敢喊她丕婆娘,她们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很舒服。你们和她们不熟,千万不要这样喊,否则她们肯定要跟你粉脱。”
毛涛始终是打乱石头的:“现在你咋办呢?凤云在家里等你,这里你又和王施工员绞起了,你要哪一个呢?”
刘大汉抢过话头:“两个一起要,男人十个八个不嫌多,旧社会一个男人还三妻四妾的”。
“要得,干脆把小李一下搞到算了。”毛涛拍着手说。
大华笑着说:“龟儿毛涛也是,现在是一夫一妻制,哪里准你结两、三个的。”
刘大汉吃着鸡肉:“小颜的福气那么好,耍的朋友都是吃国家粮的,不仅不需要养她们,她们还反而还要养你,多接几个你的钱用都用不完,哪里还用得着出来当弹簧工哦。”
公上苦笑着:“我对小是逢场作戏,哗众取宠,我心里只有凤云。王秀不了解我,还以为我是知青,早晚要回城。如果她晓得我是农民,单身汉,她肯定是不会干的。她隔一会儿肯定要在我们工棚外面来假装散步,到时我约她在铁路上去给她说清楚,了断一份情债,免得越陷越深,骗了人家,坏了良心不好。”
刘大汉反对:“你好傻啊,你千万不要跟她说实话,等把她睡了,才慢慢地告诉她。在这期间,她肯定要拿钱给你用,你骗财骗色,财色双收,哪里不好?我没有你这个福气,是我的话,我就要这么做!”
公上抬起头来:“这样子要得个球?那样子不是叫坏了良心,害了她们一辈子?我才不干这种缺德事呢!”
刘大汉直到吃完饭都坚持他的观点,叮嘱公上一定要按他说的做。
在回工棚的路上,公上忽悠想到一个事:“刘大哥,你听说过蛇神没有,在哪里能找到蛇神?”
刘大汉站着问:“蛇神,啥子蛇神,我没听说是过?”
公上失望地说:“没听说是过就算了,走,回去了。”
到了工棚门口,三个人都有意识地在那里等着看公上的判断是否准确。晚上七点多钟,太阳还在安宁河对面的山上挂机着。李玉、王秀在屋子后面的小路上下来了。夕阳照在两人脸上显得更加红润,诱人。
公上忙说:“你们进去,人多了她们不好意思。”
公上一个人站在门口,李玉开下了坡走在前面,到了公上面前,甜笑着:“小崽儿,你在门口干啥?”
公上看着王秀;“在这里等你们哒。”
王秀低着头。
李玉又好奇怪:“你等我们啷个?”
公上指着王秀:“我想单独和她说几句话。”
王秀红着脸站着未开口。
李玉不满地说:“哦,那我就是多余的了,我走了,免得障着你们说悄悄话。”负气走了。
王秀假意说:“我们一起去转嘛。”
李玉回过头来,做了个怪相:“算了,算了,别假惺惺的。”
王秀笑了一下,侧身便往回走。
王秀回头看他几次,公上都在她后面跟着走。
刘大汉、大华、毛涛没有回屋,躲在围墙大门的门缝里看,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