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上对他这个说法听了很顺耳,便说:“你这样说还差不多,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们今天刚认识,你就对我特别的好,我必然会有很多想法。加上我又不认识你,只知道你姓李,啥子名字?住在何处?做什么的?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信任我,我是应该防备。”
“聪明,耿直,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老弟啊,江湖险恶,好人难得呀!跑江湖的都是骗子,骗财骗色,你今后与这些人打交道,千方要当心呀!不过,凭你老弟的聪明才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几句话好像是老李从心里说出来的。
转过一个街口,又到了另一条街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来人往。有几个彝胞披着查尔瓦和公上二人对过,他们都偏着头看了一下公上和老李,感到很好奇。公上给他们点了点头,几个彝胞也给公上笑着点了点头,便各走各的。
老李见公上给这些彝胞打招呼,随意地说:“这些人理他干嘛?野蛮得很!。”
公上被他说得糊里糊涂,顺口道:“这些人怎么哪?都是人,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你刚才不是看见了吗?你不尊重人家,人家当然就只有野蛮地对你。我想不通,我们汉人为什么要自高自大,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我们自己又有什么了不起?”
他看着老李急切地说,“大家都是人,相互尊重一下不行吗?你尊重了别人,人家又不会向你要钱,向你讨饭吃,人家受到尊重,心情舒畅,大家都开心,这样哪点不好?为什么我们非要自己高高在上,高人一等,做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使大家心里都很难受。”
公上说完,脸上显得很沉重。
“我是跑江湖的,见得比较多,想你刚出道,涉世不深。我见你是难得的好人,怕你上当受骗,所以才好心相告。”老李话峰一转,“我结交你,是有我的目的,可能今后用得着你,说不定我们还会共事,共同发财呢!”
他这几句话说得入情入理,“帮忙、共事”。公上突然想到蛇神,心想:老李该不会就是道蛇神哈?公上马上说道:“只要是做正当的事,不说共同发财,只要李兄需要,打个招呼,只要我办得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老李听到公上这么痛快地答应帮忙,显得兴奋、激动:“你办得到,你办得到,办不到的,我不会找你,也不用赴汤蹈火。我叫你干的事,决不是坏事。但有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感概道,“我们这些跑江湖的,也有很多苦衷呀。现在什么都不让做,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当工人的,子子孙孙一辈子都在城里当工人,当农民的,世世代代都当农民,受苦受累,吃粗粮,干农活,一辈子翻不了身。我吃不下当农民的苦,二十多岁便出来跑江湖,什么坑人、害人、骗人的把戏都干过。”
过了一个十字路口,老李又挽着公上的手说,“结果,我骗你,你骗他,他骗我,骗去骗来还是一无所有,一事无成。最近两年,我改行做药材生意,到云南下关搞三七、天麻弄倒西昌来卖,这个买卖虽然担风险,被市管会的抓住了,药材和钱不仅要全部没收,安个投机倒把的罪名,还可能要坐牢。”
他在公上身上捏了一下,“还好,仅菅我下关很胀痛,但我鰲过来了。我们这条管道秘密畅通,市管会抓不倒,所以这两年还比较顺利,赚到一些小钱过日子。”说到这里,他看了一下表,说:“哎呀,都一点过了,找个馆子吃饭。”
西昌这个地方真怪,城里的人,一日三餐,农村的人,一日两餐。公上不好说自己在农村吃两餐还没饿,便随他安排。走进街上的一个小炒菜馆,公上说:“我去把大华跟毛涛喊来一起吃,我和他们一起出来的,我一个人在这里和你吃饭,对不起他们讲。”
老李坐在下方:“别管他们,他们自己会吃的。”
公上坐在侧位上说:“我们是经过他们才认识的,我们丢开他们单独吃饭,岂不是过河拆桥,这样不好吧。”
老李笑着说:“老弟啊,你江湖义气太重了,天下人交天下朋友,谁管得着谁,安心吃饭。”他叫了一个鸡丁、一个火爆肚头、一个蛋汤。
两人不饮酒,吃饭时,老李问:“老弟下午回不回川兴?”
公上侧头看着他:“当然要回去哦。”
“回去干啥?晚上随便写个旅馆睡一晚上,明天我们再玩一天才回去嘛。我今天晚上还有重要的事给你说。”老李想留他。
公上听他说有重要的事,心里一喜,但想到出门时没有给“爸”说晚上不回去,便说:“我走时没有给叔叔说,不回去他们很担心我,怕我出事。”
老李头往右边一偏,说:“哎呀,你都一个快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了,他们担心你被人吃了还是被人抢了?有什么好担心的?真是。”
公上没有说话,快吃完时,老李说:“吃了饭,我们去看一场电影,现在时间还早,又没有其他事干,在茶馆里喝茶也没什么意思。怎么样?”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