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知道他越不说话就越令他们难受,他们一定还要想方设法地发泄解恨,故在他们不察中留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当黄东旭跑到离他两米多远时,他仍不回头,也不闪不避,他准确判断黄东旭要对他动手的一刹那间,他一闪,黄东旭摔了个狗吃屎。
黄东旭站起来说话之时,公上又见黄东旭心里更加心怀不满,一定还要报复,
公上仍然头也不回地朝前走。
黄东旭双眼看着公上,又急往前冲,冲到公上背后,一拳向公上背上打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拳到公上背后的一刹那间,公上又往右一闪。
黄东旭的拳打在空中,又因用力过大,他又不由自主地往前扑。这回他虽然没有被摔在地上,但头离地也仅有一尺高才稳住身子。
这次不仅令所有人都感到惊奇,就连公上自己都感到神奇,站在旁边看着黄东旭得意地冷笑。
黄东旭朝前冲了几步,终于稳住了身子。他站好后回过头来问:“公上,你当真是神仙?全身长了眼睛?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打你的?”
公上仍笑而不答。
别小看这小小的一闪一避,可谓神闪神避,十分之一妙。晓幸躲过一次,岂能在毫无目视的状态下,只凭感觉不差分毫地躲过第二次?
此时,所有人都将嫉妒心抛之脑后。
李平学虽和公上是好朋友,但因他父亲有权势,他平常在众人、特别是在公上面前显得高高在上,不是公上主动找他,他一般都不理睬公上。
袁清清平时与公上也很好,他也知道两家曾经是世交。只是他认为他自己人也长得不错,家庭条件也不错,父亲还是个教师,陈月月竟不喜欢他,对他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反而喜欢公上这个毫无前途的富农子女。为此,他感到万分难受,故对公上十分不满。
邓中华平常不多言多语,和公上不好不坏,但看见陈月月喜欢上公上,他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刚才这一幕,都令他们对公上刮目相看,感到不可思议。
李平学站到公上面前:“公上,我问你,你要给我说实话哈。我们刚才在后面,两次黄东旭打你,我们明明看见你没有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他要打你,而且你迈开了第一次,怎么会迈开第二次呢?”
公上指着黄东旭说:“第一次我是在他离我还有两米远的时候,知道他要来打我,我估计到他到我面前的时间,碰巧避开了,把他弄了个狗吃屎。
第二次是他站起来后,我从他眼睛里看出他不服气,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了面子,他肯定还要报复我。我也是估计他冲到我身面前的时间,碰巧又让我躲闪过了。”
这时前后的同学都把公上围在中间听热闹,听了公上说后,都暗暗称奇。
李平学对此却不足为奇,说道:“原来是这样,没有啥子好稀奇的,走。”
公上本以为李平学要夸奖他,他好在众人面前再威风一下,没想到李平学说了这么一句,使他大掉味口,只好在后面跟着走回家。
吃过晚饭已是八点多钟,按常规上床睡觉,他和父亲睡一张床。
睡到半夜,他梦见和陈月月在学校后坡的小路上,两人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情不自禁地朝对方慢慢走去,把对方抱在怀里。
公上狂吻陈月月,把她按在地上。
这小子无师自通,**之后,他醒了。
他想起梦中的情景。想着,想着,他突然感觉到下面不太舒服,他用手去摸了一下,粘糊糊的,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这就是遗精,不一会儿,他又睡着了。
公上满十五岁后,颜品文便每天给他加了活。除了扯猪草、捡柴、捡****外,早上还要挑水。早上一个小时,仅一百多米远,公上只能挑两挑水。
颜品文每天凶他:“你****的做啥子去了,挑一挑水要这么久,是到颜家庙去挑的吗?”
公上任骂,以笑回之。
颜品文哭笑不得,只好听之任之。
一天起床后,公上照例挑着水桶,走过日、月田坎,穿过公路,到了大小田井边放下桶和扁担。他弯着腰用右手提着一只水桶准备在井里打水,他站在井圈边,看见自己脸倒映在井水中。
井水平静如镜,没有一点波纹,水影比镜子照得清楚,一点不走形。此时,他见到自己在水井里的影子,他被迷住了。
他把水桶丢在一旁,弯着腰看着自己的影子:圆圆的头,方方的脸,额头饱满,轮阔分明,印堂很宽,两条清淡的眉毛悬挂在额上,眉下一双大眼睛,眼睛和眼皮长得极为对称,十分好看。一张不大不小的嘴,嘴唇特别厚,有如两个合起来的中括号。
他欣赏完自己,发出感叹:“我长得这么好看,难怪陈月月这么喜欢我。”
他自我陶醉很久后,开始打第一桶水。等波纹平静后,他又重新再欣赏了自己一遍,然后打第二桶水。待水纹平静后,又看一会儿水影。看够之后,挑着水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