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就要进入夏天了。du00.com和巴洛克的交易并没有改变猎人们的日常生活轨迹,埃尔文也结束了闲逛的生活,开始四处打零工,今天帮马车行卸货明天替治安管理处贴个告示什么的,反正无论是哪,有活就干,也不怎么计较报酬。就这样,埃尔文很快就在石城地面上混了个脸熟。算着日子,埃尔文来到石城也有快三个月了,前线战事依然焦灼,但是,石城内的气氛却不似刚来时那么紧张,不过城防力度加大了不少。天天在街面上混迹,埃尔文对于这种变化的反应还是挺敏锐的,也因为这种相互矛盾的变化而疑惑。
又到了聚会的晚上,虽然不再准备做无本的买卖,但是习惯还是延续了下来。埃尔文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乔克回答了他的问题。
蛮子们这一次花大本钱向内陆进犯,是因为这几年的冬天太长,导致蛮族的食物减少。以前小股的骚扰是部分蛮子想发点财,而这一次是为了吃饭,自然力度不同。饥饿的力量是强大的,所以前线一直打得很惨烈。不过帝国经营黑山防线这么多年,对于蛮族的作战习惯已经非常的了解,虽然伤亡惨重,但蛮族并没有讨了好去。而小股渗透的路线也都在把控之中,所以运输道路的安检交由雇佣兵们负责,只是为了防范万一的漏网之鱼。
虽然饥饿力量强大,但是饿久了就不行了。前线最为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蛮族们基于生存本能而激发的血性褪去大半,等到夏季第一场暴雨过后,泥泞的地面将紧紧束缚住蛮族的脚步。山里的动物经过一个春天的补充,也到了可以收获的季节,这时候大部分蛮族会退回群山之中,只会有小部分以小股骑兵的方式在边境骚扰。这时战争就告一段落了,不过现在冬天这么长,仅仅夏秋两季的猎获并不能保证蛮族安全的度过寒冬,所以等到秋季末尾,又会有一次成规模的侵扰持续到第一场雪之前。
现阶段就是蛮族夏季前最后的反扑,攻破防线几乎已经不可能,顶多就是小股小股的渗透进来攻击缓冲带的城市。但这种骚扰的强度很低,属于过来碰运气的性质。所以城防力量虽然增强了,但北方的军民早已熟悉这样的规律,清楚很快就要安稳一阵子,所以气氛反倒舒缓了一些。
……
生活依旧无惊无喜的继续着。这天,乔克接到前线司令部的通知,要求其第二天中午之前赶到纽伦堡,开什么战术动员会。“战术怎么动员?而且这玩意跟佣兵有一毛钱关系?”乔克虽然抱怨,但是拿着人家的佣金,不听指示可是不行,尤其雇主还是军队。从石城到纽伦堡得大半天,乔克接到通知后,打点好装备,就带着强克动身赶往纽伦堡。
赶到纽伦堡天已黑透,仔细检查完两人的凭证,城门官叫来一个士兵将他们带到了较中心位置的一个大营房。一路过来两人也不敢东张西望,怕被人当做进城打探的奸细,不过就这么目不斜视的一路走来,也能看出,纽伦堡就是一个完全的军城,一路上除了士兵和军官就看不到其他人,显得肃穆有序。营房里被隔出很多房间,营房里走动士兵不少,乔克和强克两人睡在一个有八张床的房间里,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瞎猜了一会儿军方叫他们来这儿的目的,两人不约而同的甩甩头,抛开满脑子的疑惑,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有士兵送了两份文件来,一式两份,大概是考虑到了两人可能识字不多,文件里并没有多少文字,送文件来的士兵在一旁解释,二人算是明白了文件的内容,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会叫他们过来开这个莫名其妙的会议。原来,猎人的背景军方早就调查清楚了,叫他们过来,是想问问他们对黑山防线以北的地形和环境有什么看法。提前送来的这份文件就是提出了这么个问题让他们考虑,为下午的会议做准备。
“估计咱们要上战场了。”等士兵走后,强克略显兴奋的说到。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就咱们这两下子真正上了战场就是炮灰的料。军方肯定是想要****,但是叫咱们过来估计是想让咱们当斥候,去北边打探情报。这活可不好干。算了,别想这么多了,先想想这个问题吧,到底要干嘛下午自然就知道了。”乔克有着与其年龄相匹配的冷静。
……
下午的会议在纽伦堡驻防指挥部召开,乔克见到了自出山以来的最高军衔——北方防线副参谋长约瑟夫中将,一个长相普通但修剪整齐的中年男人。听完介绍,乔克觉得这个会应该叫“北方行省狩猎行业同业者探讨会”,这一长串词都是在石城里学会的。参会的除了军方,就是各个佣兵团、黑山防线驻军内以及北方行省各地的猎人和原猎人们。
主席台后面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黑山防线以北的地图,但是这幅地图并不完整,除了三个蛮族大部族的聚居地之外,最北处也仅仅知道了黑山防线以北两百三十公里处。整个广袤的北地对于帝国而言仍然相当于一片空白。那三个大部族的聚居地和通道也是这么多年来帝国的商人和走私客们付出无数代价才确切知道的,而蛮族一共有七个大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