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没有完全熄灭的烟头,徐徐上升着的微弱烟雾却莫名的晃动了几下……
从小雪去世的那天起,王上智每天晚上都会做同样一个奇怪的梦。梦境里他身处一条幽静的林间小道上,小道两侧尽是一棵棵参差嶙峋的怪树,而在他面前很远的地方,小雪正朝他不断挥舞着手臂。
梦境里的他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朝着小雪的方向拼命的跑去,可是无论他跑的速度多快,这条小路就像可以无限延伸一般,令他和小雪之间的距离丝毫都没有缩短。等到他跑的筋疲力尽跌坐在原地气喘吁吁之时,抬起头,小雪依旧在那遥远的地方向他招手。
但是到了第二天,做了这个同样的梦的时候,依旧是同一条小道,四周也仍然是茂密的树林,不过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站在原地已经能够看清远处小雪在挥舞手臂的同时,她的小嘴正不停的一开一合似乎是在对他说些什么。他试着向小雪跑去,可就像前一天一样,无论他使出多大力气,都无法向小雪靠近分毫。
到了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梦境中的王上智每天都会向小雪的位置靠近一点,而小雪却随着他的靠近一点点转过了身。昨天,王上智已经和小雪近在咫尺,小雪的身体也完完全全的背向着他。
今天晚上,王上智同样陷入了这个梦境中。
“小雪,真的是你么,哪怕……哪怕是在梦里,也是上帝对我最大的恩赐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到。接着,缓缓的走到小雪身后,拉起小雪的手一下子将她整个人转了过来。
“呃啊啊啊啊啊!!!”在看到小雪转过来以后的脸时,王上智却仿佛见了鬼一般将其一把推开,一个趔趄跌坐到了地上。
现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一半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血肉了,只剩下惨白惨白的头骨,这一半头骨上还星星点点的粘连着一些令人作呕的黑紫色的肉屑,另半张脸也已经腐烂的看不清容貌,脸上皮肤卷曲,筋肉外翻,眼眶中的眼球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些连接眼球的神经和血管暴露在空气之中,不时还从眼眶中往外钻出一只一只蠕动的蛆虫。
“呕……呕……”王上智压抑不住心里的恐惧,连带着这么多天来的期待变成现在这种情况的落差,使他一瞬间涕泪横流的跪伏在地上不断的干呕。
“呼……呼……”这时,骤然起风了。
王上智终于鼓起勇气重新抬起头,发现面前那个“人”已经不见了,他站起来满眼含着泪花环顾了一下四周,“哗啦啦……哗啦啦……”骤起的风将周围树木上的叶子吹的猎猎作响,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后颈上,他伸出手把后颈上的异物拿下来一看,赫然是一张土黄色的纸钱。
“哗啦啦……哗啦啦……”四周的风,更猛了。无数叶子从树枝上被风吹落,洋洋洒洒的飞扬了满天,王上智抬头一看,一下子呆愣在原地,双眼空洞的死死盯着天空。那些根本就不是叶子,全都是一张张纸钱!
“风儿猛啊夜儿黑,游荡的魂儿啊不想走。坟额墓里冷清哟喂,找个活人来作伴。头七那个还魂夜啊,魂儿不想走喂。头七那个还魂夜啊,游荡的魂儿接你走啊……”恍惚间,在呼啸的狂风之间幽幽的传来一首诡异的歌谣,随着歌谣一句一句的吟唱,天地间飘洒的纸钱一张接一张的簇拥在王上智周围,而王上智像丢了魂儿一般瞪大着眼睛立在原地。
“牵上活人去作伴啊,给你们烧纸钱哟喂。坟墓里那个冷清哟,拿上纸钱买袄穿哦。”歌谣的声音由远及近,每一句让人胆寒的歌词清晰的飘进王上智的耳中。远方,一群披麻戴孝看不清面目的人缓缓朝他走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衣裤的跛脚老太太,她的手里拿着一串不知道用什么动物骨头做成的手链,一边摩挲一边吟唱这首奇怪的歌谣。这群人走到王上智的面前,跛脚老太太的歌谣也在这时唱闭,原本放肆的狂风也随着她最后一个音节的结束而平息。
“吉时已到!请新郎!”老太太一声令下,只见这群披麻戴孝的人七手八脚的掏出绳子,铁锹,撬棍等一系列工具,接着,其中两人一把将王上智按倒在地,而此刻的王上智才如梦方醒的回过了神儿,心里不断怒骂着,“干什么!你们他妈要干什么!!赶紧松开我!”可嘴上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更加无奈的是他的力量在这两个人面前就如同蚍蜉撼树一般不值一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这两人像扎粽子似的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迎新娘!”在看到浑身绑满了麻绳的王上智被死鱼一样扔在地上之后,跛脚老太太开口接着喊道。
然后,从人群里走出了十个拿着铁锹的壮汉,二十多分钟后在原本王上智站着的地方挖出了一个大约两米见方,深约三米的大坑。王上智警惕的看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待到大坑挖完,他猛的在地上一滚,一下子撞到了其中一个挖坑人的腿上,挖坑人冷不防的被他这么一撞,铁锹脱手而出,砸在了他的手肘上。也不知道这把破铁锹怎么那么重,这一下子疼的王上智直冒冷汗。
“来人啊,把新郎抬起来,仪式继续。”跛脚老太太看都没看王上智一眼,冷冷的说